大约因为思想和地区发展有些落后所导致,神耀地区的大部分人没什么远见,他们只顾眼前的安逸,不懂得放眼未来。在人类与宝可梦共同生活的世界中,他们把宝可梦当作宠物之类的附属品饲养,对于战斗几乎是抵制的态度。于是他们一面自诩热爱宝可梦,一面压抑着宝可梦的天性、忽视它们的情感需求、限制它们的自我发展,却还鼠目寸光地认为这样是为它们好。
即使是神耀联盟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唯一让他们觉得苦恼的就只是联盟大会等活动难以举行,无法吸引人流获得更多的利益。
白冬幼年时与父亲一起生活。她从小被强迫着学习一堆东西,并且被拿来和其他孩子作比较、受打压。不过相比这些,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来自父亲的施暴,哪怕是“说话声音大”都能作为他对白冬进行辱骂和殴打的理由,而她无力反抗。
受困于充满刺鼻的酒味的房间里,白冬的世界只有无休止的贬低和暴力,在这样的生活使她感到窒息。她渴望被爱与认同,可是她不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年幼的孩子只能把一切归咎于自己的过错,她天真地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才会被如此对待,于是她一面提心吊胆地活着,一面加倍努力地讨好表现着自己。
起初,白冬因长期被暴力对待形成了忧郁、胆怯又敏感的性格。她从未得到过爱,也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和建立友谊,对她来说,与一只宝可梦成为朋友,比认识一个陌生人要简单得多,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很快地获得宝可梦信任,却做不到与人和平相处的原因之一。在她的潜意识里任何人都是危险的,比起人,宝可梦要更为单纯和友善,她只有与它们在一起时才不会感到有压力。
直到在外地工作的母亲回家后,她才觉得日子好受一点,但实际上这只是心理安慰。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父亲仍然对家人恶语相加,隔三差五地施暴。
白冬七岁那年时,神耀联盟决心举办联盟大会,于是开始招募大量训练师。大会的规矩十分繁琐和苛刻,可因为奖励十分诱人,仍然吸引了不少人参赛。恰巧在这个时候白冬无意展现出了战斗天赋,她的父亲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到处打听教练和学校。几经周折,他终于成功地让白冬离开了家,去了距离很远的训练师学院,指望她将来能出人头地,让自己沾光。
懵懵懂懂的白冬入学了宝可梦训练师学院,她的老师是个严格的人,开始她吃了不少苦,还经常受伤。个性沉闷且不懂与人交往的白冬跟其它孩子玩不到一起,就只能和自己的宝可梦们互相依靠。
她单纯地认为只要自己乖巧些,做成绩最为优秀的那一个,把任务都完成就能早点离开这,抱着这个想法她极其卖力,新旧交替的伤疤与过度的劳累成为了常态,没有任何目标的她逐渐把学院中日复一日的训练当作使命、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东西。
不幸的是,白冬的表现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她的校园生活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遭到了排挤。她不擅长应对这种问题,便只能一次次地自我检□□惯性地将他人释放出来的恶意当成是自己的错误。
随着无处发泄导致日渐加深的心理问题,白冬又因她的父亲和身边的人经常拿自己与一些男生作比较,产生了更为严重的自卑心理与性别厌恶,她的脑海中开始会冒出“自己为何不是男性”这种想法,以及“倘若自己是男孩的话就会得到爱吗”这种疑问。
这不是个好现象。因为这导致了她认为自己之所以这么辛苦,全都是身为女性的缘故,于是为了“成为”男性她做出了模仿行为,无论是外貌、神态和语言。久而久之,随着成长环境和自我催眠,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变成了现在这个患有性别认知障碍的白冬。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冬终于在十岁时离开了学院,此时她的实力大大地超越了普通训练师,在同龄人中她从未尝过败仗,内心极度空虚的她为了与更强的对手战斗,便将目标转向道馆,开始了旅行。
事实上,在充满暴力与贬低的家庭氛围下,白冬一直对自己感到无比自卑。可旅途中她的优越表现获得了神耀联盟的关注,她的实力很快被众多人所认可,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训练师。随着旅行获得的徽章越来越多,白冬的名字在神耀也越来越响亮,她破碎的自信心逐渐被修复,心灵得到治愈的她认为现在拥有的荣誉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人们的赞美和表面的善意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被善待、被爱的错觉。
然而要把正在修复的一颗心重新击碎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在白冬以为自己的生活有了起色的时候迎来了神耀地区第五届联盟大会,十三岁的她回到这儿,成为了众多参赛者中的一员。原本一帆顺风的比赛却因对手的言论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舆论的焦点。
当晚,她的对手在网络上诽谤白冬,说自己的宝可梦因与她的战斗触及旧伤,情况十分危急。简单的一句话让人们勃然大怒,无人在意真假,他们只认为白冬是个卑鄙小人,她赢得并不光彩,毫无竞技精神的她不配拿冠军。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