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这么晚还没睡?”
“九九,我看到新闻说巷口出现了通缉犯,你们没事吧?”
盛衿雾疑惑反问:“你们?”
“咳,我说的你们是指你和叶子,你俩小女都住在那老巷子里,我们这些长辈本就不放心。”
盛衿雾拖长语调:“哎,爸,我们都没事,我都已经关灯睡觉了。”
说着,她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宋云秀的急声:“……明史你快看!这个打了马赛克的人是不是咱女儿?”
“盛衿雾。”
隔着无线电波,盛衿雾都感受到了来自老父亲的怒威,她只好坦白:“对,新闻里那见义勇为的盛某某就是我。”
“爸妈您们别担心,我也没受伤,都是那位路过的季某某救的我。”
盛明史的声音不容置喙:“改日你约个时间我请客,我们一家都得好好感谢他。”
“爸,您们也别太兴师动众了,季褚……季先生他很低调,我一个人好好感谢就行。”
有那小子在,盛明史也算放心,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茶杯,他又说:“那行吧,那我明早给你送些补品来,特别是那普洱茶饼,是我近日的珍藏,你可得好好拿去感谢他。”
盛衿雾倒是没多想,高兴应承下来:“知道啦,谢谢爸,那您们好好休息。”
末了,她想起刚才的事,又说:“爸,明天你顺便把小君子也带回家,这几天我要在医院。”
“好。”
见盛明史这么快挂了电话,一旁的宋云秀端着药和热水进卧室,问:“怎么样?九九说什么了?”
拿着手机的人摇头,摊手。
宋云秀默契十足,把降压药片倒了两颗在他掌心,又递过热水。
盛明史一口吞入肚,把水杯放在红木茶几上。
“九九护他得紧,不让我俩去看他。”
“那这是好事啊。”心知他舍不得宝贝女儿,宋云秀顺了顺他的后背,“危难关头,最考验一个人的人品,他舍命救九九,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盛明史长长叹了口气,眉间皱纹绞深:“就是嫁得远了,我俩见她一面都难。”
宋云秀笑了笑,劝慰:“那有什么?明史你就是想不开,我俩还有几年就退休了,到时候把华市的房子卖了,就去九九那里定居,你什么时候想见九九都行。”
“哎,”盛明史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照片,整个人仿佛也因这照片一瞬苍老了许多,“我们终归是要去淮京看看的。”
宋云秀愣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那是怀理入警宣誓的当天,他们抱着花前去探望,特意留影合了张照。
这照片是怀理的师父宁国民照的。
自从那次跨国办案失去师父后,怀理也不辞而别,他们再也没收到他本人发来的消息,打电话过去也是空号。
第一次收到有关他的消息,是淮京警方联系的他们,说是在现场留下的带血毛发DNA比对结果出来,是盛怀理,但现场清理得很干净,是否已经遇害,还没有结论,只能先立案调查。
仅仅一晚,他们俩白了鬓发,而那时正在上高三的女儿还跟着她姓,叫宋缃。
当年也休学弃了高考,修整了小半年才重振旗鼓,而宣布复读的那天,女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申请改名。
宋云秀至今都记得十七岁女儿写下的改名理由:
【盛是盛怀理的盛,矜意为警惕,雾是哥哥的案子。
我相信邪不压正;我也相信哥哥愿意用生命守护的热土会拨开迷雾,回报他以歌;我更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用哥哥的姓见证正义之光的到来。
此致,致以我崇高的敬意与重生的生命。】
就这样,他们很少提怀理,也没申请注销户口,或许是一家人有足够的默契,他们坚定地认为怀理会回来。
但这几年来,华市、淮京联合动用警力,也没有寻到他的蛛丝马迹。
所以,她和盛明史直至今日,也没有勇气再踏进淮京那块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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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有了理由留下的盛衿雾走进病房,语气十足的轻快:“我爸说了得好好感谢你这个救命恩人,今晚我就让护士加个陪床和被子,我要在这儿守着你。”
季褚望也不再拒绝,凝了眼那艳丽的笑颜,说:“那你想想该怎么报答我?”
她一愣,脑海里倏地冒出上次在青北里的相似对话。
【那如果我说今生愿以身相许……】
如是这么想,盛衿雾乌黑的眼珠一转,也起了逗弄之心,说:“那只有等来世我为你衔草结环,为你做牛做马咯。”
“好,发个誓。”
见他说得认真,她慌忙摆手:“我开玩笑的,我可不想沦为畜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