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季褚望,请注意你的措辞,不是来看你,而是到淮京玩。”
“好。”
他微微一哂,依她换了说法,“那你什么时候到淮京找我玩?”
“……提问错误,概不作答。”
“记得提前一两天告知,我好有准备。”
盛衿雾咬住唇边的笑,一片薄雪坠在帽檐边上,衬得她肌肤嫣丽昳人。
她歪着脑袋,故意对上说话人的凤眸,问:“准备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贵客。”
季褚望凤眸微敛,无暇纯白的雪色为眸光添了一丝溺溶的真挚。
他凝着少女面上极力压制的狡黠,缓缓道:“你是倾囊相助的恩人,我答应过你,要对你特别特别好。”
“可你也是我救命恩人啊。”
他听闻,薄唇微弯,弧度似愉悦,声音略有喟叹。
“放在古代,我们是不是互相以身相许两次了?”
盛衿雾一愣,立即垂下眼来,支支吾吾地应了声:“或……或许吧。”
季褚望眸色顷刻幽深,看着少女的头顶,他唇侧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提议:“现在不讲求这些,但我有个提议,或许我们可以义结金兰,成为铁哥们?”
他的话字字熟识,但拼凑成句入了盛衿雾的耳,却如那蚊子嗡嗡作响,烦得她不可开交。
她甩了甩脑袋,挣脱他的手,丢下两个字,便径自朝机场走去。
“不要!”
望着那粉色倩影在白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季褚望几步追上,却被她一把推开。
他一怔,只见少女别过脸,抹掉一串晶莹,吸了吸鼻尖,说:“谁要和你机场结义,做你的拜把子兄弟,我又不是男生。”
“我错了。”
眼前人的语气不似平日的淡淡,也少了方才的戏谑,盛衿雾强忍住泪意,回头。
“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
不等她说完,季褚望便搁下行李箱,掸了掸她渔夫帽檐上的雪屑,然后轻轻搂过她。
盛衿雾愣讶,几秒后,冷香渡送来他的嗓声。
“我等你,来淮京找我。”
大雪纷扬飘落。
投映在机场的玻璃大门上,仍是透彻玲珑的娇晶。
游人如织,来往匆匆。
谁也没注意到,男人的无名指勾起少女的一缕乌丝,印在他那微凉肿胀的唇上。
这动作,仅有一瞬,由雪洗礼,却比雪纯挚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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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京,地处中国西部,远海近山。
相较于华市,冬季要温和湿润得多。
这是盛衿雾下飞机后的第一个体悟。
“咦,矜雾?”
正伸手打车的少女回头,竟是一对月牙弯弯眼。
“穆何?”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少男少女相视一笑。
穆何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说。”
盛衿雾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季褚望,只好敷衍道:“我来找朋友玩。”
“我也是,钱浩仁还记得吗?我找他。”
“记得,好人。”
见她一下说出了好友的外号,穆何眼眸一弯,语气十足的清冽脆响。
“一起吗?顺便参观淮京博物馆?”
淮博正是她这次个人行程表里的重要一环,原本她是想找楚意的,但是他临时在外出差,她只好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今天偶然多了个志同道合的人,盛衿雾毫不犹豫地应承:“好啊!”
两人一同上了车。
车里,穆何接到钱浩仁的电话,言明要他亲自来接。
果然,快下车时,盛衿雾在就看见钱浩仁在博物馆门口候着,偶尔还帮导游数数旅行团的乘客人数。
“好人!”
“来了?”钱浩仁走过来,看见穆何身后的姿影,惊喜道,“哟,学姐也来了?”
盛衿雾脸皮薄,不理会他的打趣,笑了笑:“好人,好久不见。”
钱浩仁提过穆何的行李箱,给他使眼神:“只顾着自己,你也不帮帮学姐,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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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京博物馆不愧是国内文物馆藏之最,上至远古初始阶段,下至晚清,跨越百万多年历史长河,陈列展柜里,文物密密挨挨,各有各的时代特怔。
整整一下午过去,盛衿雾目不暇接之际,还要腾出一对耳朵,听穆何和钱浩仁的解说,有时候讲快了,她还要出声让他们慢点。
穆何浅笑,看着盛衿雾再一次俯身,两只杏眼滴溜看着一个唐代彩绘骑马俑,娇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惊讶,似乎是觉得有趣。
他也压低身子,盯着那似笑非笑的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