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2 / 2)

没敢让神弥听见。

“小,小姐”

羌活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做了些事她怎么不知道!!!

裴殊低低笑出了声是很暗沉的愉悦,这份愉悦自心口而上牵扯着他的唇角,他扶额话里夹着笑,似夸赞似宠溺的道了一句“真乖”

相比于他的愉悦,茱萸和羌活的脸黑的似要滴墨,茱萸也不管他坐在窗棂上是否安全直接走上前砰的一声关上了窗。

第二日扬州城里又飘起了细雨,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似薄雾一般,午时时分天瞬间暗了下来阴云压城风雨欲来。

“不会是又要下雨吧,别啊老天爷,再下这扬州城里可真就没活人了!”

客栈内纷扰吵杂所有人都往门前挤更有甚至直接跪在门外朝着老天磕头盼望着这场水灾能赶快过去。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越来越暗,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忽然吵闹起来,神弥推开窗户往外瞧只见许多人都拥着往一个方向去。

羌活跑上楼气喘吁吁道“小姐,我听楼下的商人说扬州城的码头上待会要举办一场祭祀,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祭祀?”神弥问。

“对”羌活点点头“就是用活人当贡品沉入水中用来侍奉河里的河神,这扬州城水灾不断他们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止雨”

茱萸听得眉头紧皱,活人祭祀这一习俗早就已经在新帝继位的时候就下令废除了,怎么这扬州的州牧还敢让人明目张胆的去用活人祭祀。

她望向神弥“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神弥点点头,起身时她又想到房间里还有个裴殊刚想上楼去寻他,只见人已经从房间内往楼下走了。

她连忙跟上去拉住他,问“去哪”

裴殊侧着脸面具下表情幽深,他望着一个方向道“当然是去看祭祀,不然还能去哪”

天空中依旧下着蒙蒙细雨,神弥撑着伞四人一起步行着往码头的方向走,彼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难民有衙差有城门守将。

高高的祭祀台上一神婆模样打扮的人正围着台子面朝江边又唱又跳,在她的身后一个十字形状的木棍上绑着一个女人,女人梳着发髻衣服也是干净的料子被人用东西堵了嘴只能无助的流着眼泪。

羌活是个直爽的性子见此情景恼的双目通红“太过分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绑起来沉水跟对待牲口有什么区别!”

茱萸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扬州州牧这是公然违背圣上的旨意,他怎么敢!”

周围的人一半是扬州城的原住民一半是从外地来的商人其中更不乏有读书人,人群中不知是谁道了一句“天要下雨便下,要停便停,这是无法控制的,用活人祭祀来止雨简直荒唐至极!”

“怎么没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怀抱着孩子辩驳“几年前扬州城发水灾就是靠祭祀来平息河神老爷的怒火,上次那人走运河神大人网开一面饶过了,祭祀仪式完成后如果雨不停那就是她命不好,是河神老爷要收了她,能侍奉河神老爷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先前开口说话的书生闻听此言怒不可遏“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

系统又忽然上线提醒【她口中所言的上一个差点被当做祭品祭祀的人是就是裴殊】

这段剧情还要追溯到前朝时期扬州的那次水灾,当时的皇帝是人也派了钱也拨了奈何就是震不住灾,也不知是谁跟他提了一句或许可以用人来祭祀以求止雨。

本来祭祀的人随便挑一个便好,可前朝的皇子中有一个和裴殊不对付常常以欺负他为乐,听闻陛下要用活人来祭祀就把还在冷宫里的裴殊给绑了去让他作为祭品。

届时年仅七岁的裴殊也像今日高台上的女人一般被做牲口似的绑着,只不过那时可没人像现在这样愿意站出来为他辩驳两句句。

还好,他命够硬侥幸活了下来。

裴殊撑着伞风携雨过直愣愣的打在他的脸上,一瞬间他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高台之上,豆大的雨点密集的砸在身上,孱弱的身子在风雨里摇摆,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却又在这种窒息里让他感觉到另一种无以言说的兴奋在血液里缓慢流淌。

他的眼睛逐渐猩红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他既不压抑也不在乎,只想着撕碎些什么。

在这种情绪里冰凉的手腕上附上一抹温热,他有些僵硬的低下头去寻那抹温热。

“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

少女的声音很淡被风一吹很快消失在风雨里,可裴殊却听的分明,他想嘲笑想去反驳可到最后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一种酸涩自胸腔炸开,震的他耳鸣。

【叮,净化值进度为1,请宿主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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