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媛瑾的兄嫂很快赶到,靳君黎梅媛瑾的事情闹得太大,热搜还是梅媛瑾的哥哥让人撤下来的,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来的路上,梅山眉心紧锁,表情紧绷,风雨欲来。
妻子周颖在一旁规劝,“靳君黎胡闹了多少年,媛瑾就受了多少年的气,这次估计是气狠了,这才做出这种事来。”
梅山不说话,身上的压迫感更强。
周颖也不是真心劝丈夫,梅媛瑾闹的这一出,不光靳家丢人,梅家更是丢大了人,靳君黎到底是男人,养几个女人大家不会指摘什么,梅媛瑾就不一样了,她一个女人,又是个五十岁的老女人了,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岁数大了反而胡闹开了?
周颖不理解,也有怨气。
梅靳两家因为是姻亲关系,勾连甚深,梅山退休后,梅家就是她儿子上位,梅媛瑾老老实实的维系好梅靳两家的关系对她儿子最有力,所以周颖意思意思地劝了劝就不再说话。
车朝道安医院急驰。
同一时间赶过去的还有梅媛瑾和靳君黎的儿子靳旭安,他现在正在靳氏集团各部门轮值学习,靳氏有专门负责新媒体的部门,一发现热搜立马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他。
靳旭安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是羞恼,在知道母亲昏迷的时候,担心占了上风,立刻赶了过来。
他先梅山一步赶到医院,问了父母的情况后,隔着玻璃瞅了瞅有小情儿陪着的父亲,转身进了母亲的病房,脸色不怎么好看。
“妈……”
一个妈字喊到一半就停住了,看着坐在母亲床边的时暖冬,靳旭安有些诧异:“时阿姨。”
“坐。”时暖冬边给梅媛瑾化妆边道。
靳旭安默默看了一会儿,嘴唇紧抿,没说话,依言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看见梅媛瑾没事,他心算放下大半。
给梅媛瑾绑好手腕后,时暖冬终于得以喘息。
“这是?”
靳旭安刚问出两个字,梅山夫妇这时走了进来。
靳旭安看见眼眶瞬间红了的时暖冬,瞳孔倏地一缩,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靳旭安坐在外围,梅山先看见他,却没像往常一样唤他,大踏步往里走,“梅媛瑾,你多大……”
跟靳旭安一样,梅山只说了几个字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时暖冬,他一怔。
周颖也有些意外时暖冬竟然在这里,见丈夫没反应过来,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
梅山僵硬地扯出一丝微笑,“时姐姐也在?”
梅媛瑾跟时暖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梅山小时候没少在两人身后当跟屁虫,儿时的情谊在,每次私人场所见到,这声时姐姐也就习惯的叫了下来。
“嗯。”时暖冬轻哼一声,“看你这架势,兴师问罪?”
梅山不说话,目光转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梅媛瑾,想起医生说她没什么事的话,不禁冷哼一声,但就如梅媛瑾所料,时暖冬在这里,他不敢多说。
还是周颖目光毒,先梅山一步发现梅媛瑾被紧紧包住的手腕,“这是?”她上前一步,又看见了被甩在床下带血的水果刀。脚步不由一顿。
梅山也看见了,眼里也露出惊愕,“我姐又自杀了?”
这话一出,病房里瞬时一静,躺在床上装死的梅媛瑾胸膛极速起伏,幸亏时暖冬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妈自杀过?”靳旭安眼神不善,根本顾不上梅山是不是长辈的事,“我还以为你一直不知道舅舅,既然知道,为什么装聋作哑没见你为我妈讨过公道?”
“你出来。”
当着时暖冬的面,梅山被外甥不留情面的质问弄的有些难堪,他勉强对时暖冬笑了笑,转头对靳旭安道:“出来说。”
周颖同样尴尬,跟时暖冬打了个招呼,紧跟着舅甥二人出了病房。
人一出去眼泪就从梅媛瑾的眼角流了下来。
“我怕他们担心,一直没把这些事告诉过家里,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他是忘了小时候扯着我的衣袖叫姐姐,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我陪他玩儿了吗?还是忘了曾经举着宝剑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直保护姐姐的话?”
梅媛瑾看着时暖冬,眼神茫然:“我也没想让他保护,但是他装不知道我被靳君黎和外面的女人逼到绝路的事……”让她心寒。
梅媛瑾突然不敢想父母亲是不是也在假装不知道这些事,儿子是不是也会不站在她这边,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众叛亲离,明明前两天她还跟时暖冬说我梅家跟靳家家世相当,我梅媛瑾不怕他靳君黎的话,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羞耻,觉得在老姐妹儿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弄这道伤口?”时暖冬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对呀,为什么?”梅媛瑾五十岁的人了,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儿,时暖冬这一问,让她强迫自己转移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