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铺子。
街道两旁的铺面都热闹红火,只有挂着瑞玉轩牌子的铺面关着门,沈青沅从后门进了铺子,李叔和几个伙计正三三两两坐在一旁叹气,见到沈青沅来,纷纷面露惊讶,“小掌柜的怎么来了?”
沈青沅狡黠地眨了眨眼,故作轻松道:“想看看你们是不是偷懒耍滑,果然不出所料。”
知道沈青沅是故意这样说的,伙计几个想到当下情形,谁也笑不出来,张虎犹豫着问:“小掌柜的,瑞玉轩是不是要倒了……”
不待沈青沅回答,李叔先瞪了张虎一样。
沈青沅见到众人颓靡的精气神,拍了拍门板:“我作为小掌柜的还在这,怎么会让瑞玉轩倒?行了,别垂头丧气的,打起精神来!”
见众人都看着她,她紧接着走进铺子后院,有条不紊地安排道:“今天瑞玉轩就不开门了,咱们把老主顾们的订单做一做,李叔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带着人先把昨天采购回来的货理一理,该分类的分类,该登记的登记,前头也打扫一下,下午咱们摆上新玉件!明天瑞玉轩,开门迎客!”
最后四个字,掷地如有声。
院子里众人莫名地心里有劲了,不自觉按照沈青沅的安排,各司其职,不复刚才的颓然,全然是平时干劲十足的模样,他们将昨天带回来的货箱打开,开始在不同的房间里跑进跑出。
瑞玉轩铺面后头的院子建有四间平房,平日里出货都是在不同的制作间里完成的,院子就摆着两台大机子,木箱形状,中间一轮圆刀异常锋利,是平时解大活用的。
手把件类的小活用的是屋子里的水凳。
四间屋子,一间磨料开胚的,一间描样磨细的,一间打眼透花的,还有一间抛光的,每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工具俱全。
沈青沅拿出昨晚的开了坯的玉手镯,脚步一顿,似想到什么,在莲月耳边轻声吩咐了些话,见莲月点头离开,她这才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将玉手镯雕花。
……
禹州客栈内
张志德正带着人等在房间外面,他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正双手抱臂站在齐璟房间门口的云五,露出和蔼地笑:“王——”
“咳!”
话才开个头就被云五一声咳打断了。
张志德是个聪明人,略一想就明白云五是什么意思,他换了称呼:“公子昨日到禹州,怎么不派人来通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着人安排一番。”
云五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知。”
张志德笑意不减:“公子昨日在禹州玩得可还尽心?”
“不知。”
“公子——”
这回云五再次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知。”
一个侍卫就敢在他一个四品官员面前嚣张?!张志德眼底闪过暗色,但念着他的主子身份,张志德不动声色咽下这口气,脸上带着笑,不再说话,双手交握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他是半夜接到齐璟已到达禹州的消息,在得知齐璟下榻的客栈时,他甚至都想直接去把人请回来。
但被他的夫人石文蕙拉住了,“老爷,王爷下午进的禹州城,听说还去秀水街走了一趟,想必是乏了,您何必大半夜去打搅人家,平白惹王爷生气!”
听石文蕙一说,张志德如醍醐灌顶,圆胖的脸上满是信服:“夫人说得极是,是我糊涂了,待明日早上,我再去接人回来,你快去着人收拾屋子出来!”
“老爷放心,我已经让春桃去收拾了。”
张志德一晚上没睡,就等着早上早早地去把那位祖宗接过来,谁曾想,他从卯时三刻就等在门口了,到现在都辰时过半了,也没见到齐璟。
他听闻过京中三个皇子,排老三的齐璟最是肆意妄为,纨绔放荡,却没想到,竟真的敢让他一个四品官在门口等上一个时辰。
正想着,房内忽有了声响。
“谁在外面呢?”房内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
张志德精神一振,正想着高声应答的时候,云五开了门,他心一喜,猜测可能是要让他进去答话,于是快步上前两步,想跟上云五的步伐。
砰——
刚至门槛处,就被云五从里面啪一下关上了门,门框抵着他的鼻尖,门风扑着他的脸面而来,带动他鬓边的发丝。
他被毫不客气地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