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上面还纹着栩栩如生的飞雁,显然是个品级极高的太监。
“正是草民。”
彩公公掏出怀里的一张金黄色的纸:“接旨吧。”
苏念神色一凛,端正地跪下。
彩公公开始念懿旨中的内容,许多奇奇怪怪的发音苏念听不懂,但是还是能大致直到懿旨的意思。
总结成现代话就是:苏念你的样布织的让哀家很满意,陛下也很欣赏,哀家因此奖励你许多好东西,并且这次朝廷的官员新服就由你来做。
宣旨完毕,彩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垂着手扶起苏念,而彩公公也露出亲切的笑意,将手上的懿旨递给苏念:“太后娘娘极其喜爱你织的料子,当着陛下的面对你赞不绝口,这次把新服交给你来做,也是娘娘对你的信任。”
苏念乖巧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多谢公公指点,草民必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娘娘一片苦心。”
彩公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苏念的眼神也带了许多欣赏之意。
太后她老人家看重此女,如今一见,此女又是如此年轻谦卑,若是将此次新服的事情做好了,难免未来不会入了陛下的眼,未来飞黄腾达也并非无望。
而那边的地方官早已看呆,万万没想到彩公公竟然带着懿旨给苏念赏赐。
见两人说完话,他匆匆跑上前,也对着苏念挤出一个笑:“下官在这里就恭喜苏姑娘了!”
江南此地虽是人才辈出,可这还是第一次有普通百姓能得太后青眼。
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彩公公接着嘱咐:“此次新服更换,陛下和朝中诸位大臣皆十分看重,太后将此事全权交由咱家协理,苏姑娘在完成新布之前,咱家都会留在羑里城。”
这便是在说,有他亲自看着,苏念大可放心做,有什么问题都能跟他说。
苏念定下心,这不是打瞌睡送枕头吗?
她悄悄凑过去,压低声音:“公公,实不相瞒,草民在这江南一带最近风头有些大,怕是惹了不少人眼红,背地里要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呢。”
彩公公淡然一笑:“这有何难,有咱家在这儿坐镇,任他什么牛鬼蛇神都逃不过咱家的眼皮子。”
苏念放下心,这个彩公公看着应当在内廷摸爬滚打了多年,这些小手段他应该比自己看的清楚。
“不过,”彩公公也压低声音接着说,“苏姑娘不如和咱家细细讲讲这其中的细节,咱家也要同姑娘一起来一个瓮中捉鳖。”
苏念一眼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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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后宅。
刘陵一脚就把跪在地上的人踹出去好远,那人受不住力,脑袋“咚”的一下撞在柱子上,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那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身体抖如糠筛,趴在地上磕着头:“二少爷息怒!二少爷息怒!”
他跪趴着往前爬,双手死死拽住刘陵的衣摆:“二少爷!这次、这次是我办事不利,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苏念那小贱人治住!”
他抬着头哀求,竟然是王衡。
不过此时的王衡和之前的地主模样已经是天壤之别,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散发着阵阵恶臭,头发也乱糟糟地纠在一起。
刘陵甩开他的手:“让你把她的铺子名声搞臭,你倒好,最后还是让她出了头!甚至现在,宫里面都来人给她传懿旨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刘阶也是大方,去京城送样布竟然还特意点了苏念的名字,若非如此,如今这懿旨已经送到刘府了。”
王衡忍着头上的疼痛,赶紧接过话头:“二少爷莫急,当今圣上不喜商人,此事多半也是由太后娘娘全权负责,太后久居深宫又不常理政事,我们使一些手段,想来太后也查不出什么。”
刘陵又踹了他一脚:“你个蠢货!那掌事公公如今就在羑里城,你什么手段能逃得过那阉人的眼睛?”
他说的口渴,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水,语气稍缓:“刘阶也是碍事,自家人不帮净想着帮外人,这种不考虑家族利益的人也能被老爷子看中做家主?”
王衡敏锐地抓住刘衡语气里的不满,赶紧凑上去说:“二少爷才高八斗,胸有丘壑,大少爷又哪里比得上。”
他小心翼翼地扒着刘陵的靴子:“大少爷不识时务,我们倒不如……”
刘陵挑了挑眉毛,俯下身听着王衡说话,良久,脸上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