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雪莹草炼化尚需几日,母后给出最迟期限为十日后,还望雁回将军尽早取得。”淮赫扔下这句话,移空术一使,唰的一下便消失了。
淮赫一走,适才一动不敢动的魔将们才敢活动起手脚来。
元桢替雁回抱不平:“雪莹草,生在凌天峰顶,终年大雪极寒,且不说如何奈住这寒天,到了峰顶,雪莹草被雪遮盖了,还不定能找着。这山腰还有雪兽。将军,魔君这不是为难你吗?”
“休要胡说,此话叫魔君听了去,你百条命都不够用。”雁回假作严厉的训斥了元桢。
“魔君这是看我习练净火,恰恰能灭雪。更何况凌天峰乃我管辖。”
被雁回斥责了的元桢深知方才的鲁莽,知趣的闭上了嘴。
于是,她开始在心里头范嘀咕。
那魔界习火术的不计其数,怎的就让将军去取。我看,魔君便是因为西关王的缘故为难将军。
“方才你们可看懂了我的剑法?”
雁回的声音将元桢思绪拉回,她猛点头。
“那便持剑开练。”话落,雁回把九川剑抛出一道弧线,落至元桢手上:“元桢,将剑放好。”
“将军要去何处?”
雁回留给元桢一个曲线玲珑的背影:“去琢磨如何取草。”
是夜,元桢那位爱乱跑的将军不知道又飞到何处去了。再瞧见雁回时,她的手里多了一件毛绒绒的衣裳。
元桢见怪不怪了,毕竟她的这位将军每回出游都会稍些个稀奇玩意回来。
“将军,这是何物?”元桢抚摸着此件通体雪白的衣裳。
“凡间富贵人家以貂皮制成的裘衣,可费了我好些力才拿到。届时我穿着这貂裘去,可抵御些山脚和山腰寒气。”雁回算准了元桢欲接续抛出的疑问,干脆一次性讲清楚了。
翌日,雁回选在正午日光最甚之时启程凌天峰。
挨近山脚,已可见雪迹,这一小块,那一大团的。雁回外露的十指及面颊已感受到微寒。好在穿了貂裘,躯体尚觉温热。
移空术只能短距离使用,这凌天峰雁回只得一步一步爬。
山路湿滑,雁回走得格外小心,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突感口渴,恰巧前方有溪流,雁回蹲起,双掌紧贴捧起流水。
正当雁回预备将水往口中送时,她又听到咯吱声。
一下,两下,然后断了。
可是住在山下的人上山采山泉?又或是灵猫,雪豹?
雁回把那捧水一饮而尽后回望身后,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雪白。
她撑膝而起,继续赶路。
随着高度的攀升,雪愈来愈多,雁回的鞋袜早已被雪水浸湿,空旷荒凉的雪峰里只有咯吱声与她作伴。
一踩一声,雁回数着它苦中作乐。
记不清这是雁回落下的第几步了,咯吱声响起,落下,继而又响起,消散。
不知是不是山间回响,雁回之后走的好几步都如此般。
不对,不是回响!
咯吱声乱了,不再跟在雁回后边响起,而是同雁回的脚步打作了一团。
是何人!
雁回再而回望,依旧无人。她警惕至全身紧绷。
“啊!”雁回猝然大叫,人消失在了雪野。
果然,暗处之人在遗留的回荡声中现身。
雁回从树干疾速跃下,准准的掐住了那人的后颈。
“你是何人?为何尾随?”雁回冷声道。
他被雁回诈了。那人反应过来,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尾随?”一道男声传入雁回之耳。
雁回听见那人的轻笑声:“不想竟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这声音,好生熟悉。
雁回怀着几分惊疑去瞧那人的面孔,继而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