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掉脑海中响起的小笑声，朝她最私密的连接默然道：“秦樾，我命令你攻击我的识海。”
“你别说谢，我要把你吃掉。”
声音落下的同时她朝脑海中大声尖叫的镜海发出了连续攻击，直至她毫无还手之力。
渗入灵魂的疼痛，两人都不可避免地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种打击真的好痛。
幸好以后不会再有种情况。
镜海暗骂了一句：“你这个疯子。”
竟然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来对付她。
鎏璧欣然接下了她的评价，这么无差别的攻击当然也会导致她的识海受损，但她不在意，坏了再修好，依旧可以恢复如初。
“谢谢你啊，我叫鎏璧。”她将刚才的话还给她，顺便补充了一句，“和我的岛是一样的名字。”
鎏璧看向她不怎么瞑目的眼睛，她的声音若有似无地飘进她的耳朵。
“其实想要成为真正的神，是不是还要一个个吞噬掉其他的存在，这些存在应该都已经不在了，亦或是说被你吞噬了。不过这也不重要。”
“我并不是很关心。”
扑哧一声，脑海中盘旋的声音消失，留下遍体鳞伤的识海，还有一道急促的声音：“你没事吧？”
“鎏璧。”
“鎏璧。”
“鎏璧……”
鎏璧的灵魂吞掉了刚刚还嚣张不已的镜海，她也因为浑身透支力竭而坐在地上。
身体里盛放这巨大的力量，她既舒服又有些闷痛。
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要把自己封印起来，封印在哪里好呢。
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不自觉地隐匿身形。
最后，崖底只剩下了一些枯藤尸骨。
邪恶的生物因她的那一剑死去。
贺循将飞镖扔出去后，还是无法忘记那天发生的事。
“阿樾，你不觉得玄实道人自爆得有些蹊跷吗？”
秦樾心不在焉道：“是有些蹊跷。”
他在被迫向鎏璧攻击后便一直呼唤她，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这几天，他们的联系时断时连，让他心焦不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本来也是出自玄真观的法术，有点瑕疵也正常，得想办法修补成一样才行。
贺循：“像被迫自爆对不对？”
秦樾：“对。”
破坏世界和平的玄实道人和他的徒弟梧元已经伏诛。
但“末法时代”这四个字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毕竟飞升是所有修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真的相信末法时代吗？”
贺循问的同时皱着眉看着总是差了一点飞镖，怎么鎏璧的准头就那么好。
秦樾随口道：“不知道。”察觉到贺循的视线，他哀叹一声继续敷衍，“末法时代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又有多少人将心思放在了修炼上，不都是在汲汲为营？”
“也是，真没意思，我都快生锈了。”贺循扔掉最后一枚飞镖，看了眼又在走神的秦樾，“你最近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很担心她。”
秦樾没说名字，但他没说也胜似说了，露出这种神情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一个人。
“你想去找她？”
贺循看穿了他的意图。
“你不是说她已经联系你了？”
秦樾点头：“对。”颓丧的神情一点点散布在精致的眉眼上，他低声叹气，话也在叹气声后面跟着，“但是，她现在又没消息了。”
“这样也太被动了，无论发生，只能等她来联系我。”
他也想保护她啊。
秦樾想来想去，想了又想，干脆站起身朝外走，他有种预感，这一次他不能听她的。
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要不然他不放心。
贺循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追上去：“不是？你真的要去无头山找她？”
秦樾认真地看他一眼“嗯。”
他打开门离开，身后的贺循追着问：“欸，阿樾！”
“秦樾！”
“疯了吧，你这小子。”
听到动静的叶畅深一下扯掉眼罩站起来探头问：“他这是去哪？”
贺循满脸着急地回：“他要去去无头山。”
叶畅深：“去哪干嘛？”
贺循：“还不是去找鎏璧。”
叶畅深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门口已经没影的人。
“这么急？她失踪好多天了吧？”
“也没几天。”贺循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旁边，唉声叹气道，“儿子长大了心也飞了。”
叶畅深笑了笑：“你俩——你才是当儿子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