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着翅膀,它循着锦溪的灵力踪迹进来,却于半路中在空中停住。
灵蝶即纱漠然的眼睛,她从灵蝶停住的地方往下看去,那里的魔气很重,四下是无人的情况。
可后来看到的却出乎了纱漠然的意料。
一团紫色魔气席卷而来就停在灵蝶观察的正下方,那人浑身被一件宽大的紫袍罩住,他没有抬头,也无法辨认这人性别与相貌。
他似乎是发现了此地有异常,只是弹指间的功夫,四周的地面就跟着被腐蚀,燃起紫色的烟。
纱漠然感觉到不对劲,可是灵蝶被困在了毒障之中,她也找不到退出的办法。
紫袍下的人转过身来空手握住隐身的灵蝶,纱漠然眼前看到的变得一片漆黑,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戏谑笑着。
“放进来了几个不守规矩的家伙,得斩草除根才行呐。”
纱漠然左眼剧痛,她弯身就倒在了循霄的怀里,但为了不惊动魍魉城外的守城弟子,她咬破嘴唇也没有吭声。
“漠然?”循霄去扶她,很快就猜到定是她的灵蝶出了状况,“吾……漠然,你抬头,吾帮你。”
“不……”纱漠然左手捂住被血染红的眼睛,仍是拒绝了循霄的帮助,“走,先离开。”
“可是漠然,你的伤……”
循霄对血腥味很敏感,他耸了耸鼻子,硬是将纱漠然的后颈揽过来。
纱漠然疼得两只眼睛都紧紧闭上,循霄一手捏着她的后颈,另一手轻轻去揭开她的左手,而后,纱漠然感觉到温软湿润的东西吻在了她的左眼上,轻得就像空中落下的片羽。
可它并不是转瞬即逝,纱漠然也不知道停留了多久。
在这亲吻中,纱漠然的痛苦被化解,循霄身上的禁咒因为与纱漠然再次触碰,纱漠然又感觉全身麻酥酥的,可与眼睛这处的痛苦比起来,这份痛感也没那么难受了。
循霄主动的亲吻对纱漠然来说有些难能可贵,他们脚下亮起金色的阵芒,这是循霄快速布好的传送阵。
“漠然,吾说过不会让你死的,你要信吾。”
……
传送阵布在了芦苇丛的分岔路口,指路鬼在那一动不动。
循霄背着纱漠然,凭着感觉往鬼市的方向过去。
纱漠然暂时被他用法术催困过去,只要离开了魍魉城那个地方就不会遇到太多危险,他背着纱漠然回鬼市,时间也足够了。
“魍魉城可还好看?阵仙大人?”
黑袍在风中扬起,循霄背着纱漠然停下,感受到了熟悉的一股魔气。
“你没死。”循霄能通过他的魔气辨认他的身份,随后听着黑袍人抽剑的声音,“漠然的剑已经刺中了你的心脉,毒宗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救活你。”
嗔把手指在剑上划出口子,他的血沾在剑上没有很快滑下来,而是与剑刃融在一块,散发出了毒气。
这与武器淬毒一样,但毒宗的毒都复杂难解得很,循霄嗤鼻,都觉得现在难对付了。
“把你背上的女人留下,本尊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还是一决死战吧。”循霄淡笑,他并未将纱漠然放下来,而是单手变出木杖准备单抗。
“三千年未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嗔并不急着动手,他的鬼面削去了下半截,露出的嘴唇勾笑着,“你不肯放手,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溟澜帝女纱漠然了?”
循霄不想与他拖延时间,嗔越是不急,循霄就越担心他还留着后手,魍魉城里肯定是有人发现了他们,所以才导致纱漠然急着要他退出来。
“铛——”
循霄一竹仗与嗔手中的剑正面撞上,他虽然只一手,对付嗔却感觉格外轻松。
循霄颦眉,手里的竹仗使得很快,三两下将嗔逼得后退。
“你的灵力呢?”
嗔狂笑,“哈哈哈哈,对付你就算变成废人也是轻轻松松。”
循霄:“现在嚣张的人是你。”
“……我嚣张又如何?你们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妄想要离开这疯魔路。”
循霄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他手笔直举着木杖对准他,问:“巫鸠和归师,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巫鸠只被我捅了一刀,我本意不想杀他,可是他太缠人,我使了些法子让他和归师暂时昏睡过去,比起耗费实力杀一个玄机堂的总管,还是杀了净灵根的你们更值。”
“废话少说。”
循霄疾步上来,一杖掀下嗔脸上的鬼面具。
那鬼面具掉入芦苇丛中,嗔露出了与花无实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吾没猜错,花家果然投入了毒宗之下。”
花无实捏着银剑,眼中笑意不减,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入耳,只听一人唤道:“无实?”
花无实手指捏在剑刃上,眼里只留下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