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黛点了点头,许是临禾不愿意提及天界的事情。
“龟爷爷,我不会伤害你,我那般对修轩,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天黛特意将这几句话说出来,一来,她不想伤害临禾,毕竟临禾是看着她和修轩长大的。二来,让临禾安心,她和修轩的恩怨不会波及其他无辜。
天黛将手里的看破镜拿出来,说道:“我想一个人在凝霄阁转转。”她将手里的看破镜晃了晃。
绿庭知趣地说道:“好的上神,我在凝霄阁的门口,有什么吩咐唤我一声即可。”
临禾什么客气的话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期待我记忆回来的那一天。”
天黛看着他们二人离开修轩的寝宫,她将寝宫的门一关,便跌落在地,她微微抬头看着半空中的画卷,她不信修轩会爱上别的人,修轩和棂月的婚礼一定有蹊跷。
她依靠在书柜边,用神力解开看破镜的封印,她想知道这五万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先从九重天看起。
修轩封印她后便久居九重天,每隔一百年就去青黛居整理除尘,从青黛居回来后,会梦到她,半夜醒来伏案作画,第一幅画是她刚打算进入魔界境域时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玄色衣裳,镜骨神鞭盘旋在她的腰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黛抬头看了看空中的画卷,她用手一点,看破镜里的那份一幅画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细细打量这画卷,发现画卷上有两地干涸的泪珠。
她看向看破镜,修轩在作画时没有流泪,那这两点眼泪是?
她继续看镜中的场景,修轩在作画后,他在桌上阖目休息,眼角突然落了两滴眼泪,滴落在刚画好的画卷上。
天黛起身将那幅画和看破镜带上,飞往昆仑山。
到昆仑山时,她将地仙喊出来,地仙连忙恭敬地有蒲扇将她送到昆仑山山顶,“天黛上神,恭迎。修轩罪神还在里头呢!”
天黛嗯了一声便走到炼炉里,整个昆仑山都不能使用法力,可唯独在炼炉里可以,兀泽打的好主意,想要天黛吞噬一切阻碍他的力量。
不过此时她以天下苍生为筹码,换了修轩老实待在炼炉里承受蚀骨焚心的苦。
她走到最深处,看到修轩虚弱地躺在角落里,她微微皱眉,“就这点蚀骨焚心,你就受不了了?”
她嘲讽地看着他,但他头也没有抬,依旧阖目宛若她不存在一样。
她见他不回应,心里的怒火又被激怒,她将手里的画卷扔到他的面前,画卷掉到地上滚了几圈,摊开后,画卷上露出一名玄色衣裳的女子,肆意张扬的大笑着。
修轩睫毛微微颤抖,他缓慢地展开双眼,看到脚底的画卷,他紧盯着画卷:“我画了好多个你。”
天黛在等待下文,可他说完这句后便没有再开口了。
她将手里的看破镜放在他的眼前,“你和棂月是什么关系?”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修轩没有回话。
天黛继续追问,“兀泽说你爱上了棂月,可有此事?”
依旧是一阵很长的沉默,两人在黑暗中都保持沉默,蚀骨焚心又来了很强烈的一波,躺在地上的修轩从口里喷了一口鲜血,喷洒的血溅到她的裙裾,她压低声音继续问道:“你爱上她了?”
天黛只觉得她喉咙发痒,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强行忍下哽咽声,她缓缓走到修轩的面前,她的脚尖刚刚碰到他的脚尖,她踢了踢他。
“问你话呢!”
修轩抬头眼角泛红,他别开眼去,不看着天黛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是,我爱上了棂月。”
此话一出,炼炉里的低气压足以冻结一切。
天黛紧握双拳,“看破镜里可不是这样的,你看。”
修轩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黛儿,前尘往事不必再纠结,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如今乃六界之主,你身上还有更重要的职责,当年仙魔大战皆因天君兀泽的儿子死于魔君之手,你现在刚刚坐上至尊之位,你想过如何治理六界了吗?”
天黛冷笑一声,她在他心里竟是如此不堪!
那五万年前在魔界境域里发生的事情,算什么!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乃六界之主,世间再也没有敌手。”
天黛继续说道:“你爱棂月,是吧!”
她用神力将修轩拉起来,用神威迫使他看着她的眼睛,她微怒:“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修轩想躲开她的眼神,但迫于她的神威,只能双目看着她的眼眶,他嘴角微微扯动,“黛儿,前事不必挂怀,忘了吧。”
天黛静静地看着他眼睛许久,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笑声,略带些许苍凉的笑声响彻这个炼炉,她殷红的小嘴微张:“我成全你。”
天黛说完便飞走了。
等她回到天界,就命人寻找棂月的那缕仙魂,她要将棂月丢进炼炉,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