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唯独公子的记忆没有被改动一丁点。”
宋相说到伤心处,眼眶里泛出了几行泪水,她哽咽道:“公子这些年活在善与恶之间,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被心里的良知拉扯着……”
“天黛上神,求求你让他解脱吧,他为兀泽办事都是情非所愿,公子一直谋求的身子,就是想脱离兀泽的控制,这才想到用香火塑造仙身的法子,我自知有罪,可又能如何,我们不是兀泽的对手,公子作为儿子,不能弑父。”
天黛今日在宋相的口中得知了另一面的爻颂,宋相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那是在她三万岁的时候,爻颂飞到九重天喊她下界去玩,在妖界有几只小妖在欺负几只鼠妖,正在鼠妖奄奄一息的时候,爻颂将那些小妖赶跑了,用仙丹医治被打的鼠妖。
她想到这样,侧头看着妖王:“你还记得八万年前,在仙魔大战之前,爻颂救过你们鼠妖。”
妖王在心里一发颤,声音生硬地说道:“主人,你怎会知晓此事?”
天黛直视妖王的眼睛:“你知晓此事?”
妖王点头:“被爻颂救的那只鼠妖正是我的家人,我之所以愿意与爻颂共谋,就是看在当年他救过我家人。”说完便惭愧地点头。
天黛:“爻颂向来如此,这点他与棂月不同。”
她看着宋相点头道:“我以神的名义,向你起誓,我定会为爻颂寻回身子。”天黛刚说完这话,整个地宫都微微颤抖,神的誓言让地宫里的其他飞禽走兽纷纷拼了命似的逃了出去。
宋相见到这般境况,微笑地点头,“如此,我便安心了。”说完便缓缓阖目,呼吸均匀地躺在石椅上。
天黛站在原地等候爻颂苏醒,不知过了多久,爻颂始终没有醒来,但她能感觉到爻颂已经醒了,他是不敢面对他心中的纠葛,在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他了。
弑父既要在心理上弑父,也要再生理上弑父。
恰恰这两点,爻颂都做不到。
天黛久久站在他的面前,说道:“爻颂,我替你去拿回身子,这一点无论是我应承你的,还是我以神的名义允诺宋相,我都会做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戕害那么多女子的性命,此事定要天规处置,我为你寻回身子,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她这个意思就很明了了,她做此事并不是为了包庇他。
天黛不等爻颂回答,她用镜骨神鞭将石像底座抽掉,看到下面一摞摞白骨,“你做的罪孽,自有天收。”
爻颂轻笑一声,“在你们眼里,我这条命早就该死了。”爻颂笔直地支棱起来,缓慢走到天黛的面前。
“你说呢?天黛。”爻颂痛苦地吼道。
他不愿意在天黛面前暴露他脆弱的一面,可每次在他最无助,最有希望的时候,她都会出现。
“天黛,你为何总是和我作对!我想坏得彻底,你为何又将我心底里的良善唤起!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活得多么痛苦吗?”
爻颂朝着石像底下大吼了几声,“我也不想杀他们,可我签了同生契,宋相一具凡人,我乃仙族,如何能长久共存?”
天黛本想安慰几句,可转念一想,摆在爻颂面前有无数条路,可他偏偏选了兀泽为他量身定做的那条。
她摇头叹息,“走,我替你寻回身子,上次在夏国,你没有得偿所愿,这次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爻颂冷哼一下,“我在此地候着你。”无论事情成不成,他都不敢面对兀泽,他恨兀泽,又爱兀泽,同时也很惧怕兀泽。
天黛用镜骨神鞭将躲在白骨下面的小妖带上来,“哦,你就是天. 朝/神啊。”
妖王上前几步,一把揪着天. 朝/神的耳朵骂骂咧咧:“你不在妖界好好带着,跑到人界兴风作浪!”
天. 朝/神被教训得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妖王也不幸多搭理他,将天. 朝/神收纳到妖王授印里,恶狠狠地说道:“等我回去再惩治你。”这话既是说给天. 朝/神听,也是说给天黛听,他毕竟是妖界之主,若是治理不好妖界,传出去定要被六界笑话。
天黛看着爻颂:“你以天. 朝/神的,名.号在羽国搅混水,现已经收伏了天. 朝/神,既然你不去月国。”她沉默了一下,“那就留在这里吧。”
天黛用禁仙咒将爻颂关在这个地宫里,禁仙咒外面还有一层封印,“你在这里等着,我替你寻回身子,届时随我一同会天界,你做的此等事情,你心里知晓惩罚是什么!”
爻颂:“等,又要我等。”他低头苦笑道,“你看看我这具身子,怕是撑不到你夺回身子的那一刻了。”
他无奈地说道:“我爹,不是你一介神族能对付的。”他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没有去看看建木,等你们看到现在的建木,就会收起你们那些可笑的念头。”
天黛大惊,微微皱眉道:“说。”
爻颂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