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一起吃。
就在此时,本在附近客栈歇脚的胡涂,火急火燎地跑来明秀居。
进门一口水不肯喝,先道:“老爷在三姑娘嫁妆的名录里加上海城铺了。我才得的信。”
一屋子人不信,纷纷请他坐下说清楚。
独梁昭音会心一笑,没多惊讶。这只能说明乐恬办事还算不错。
绣娘们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干活更起劲了。之后几天,为了隐蔽行事,大家晚上上工,白日休息,吃的用的全靠梁昭音打点。就这样,十一人熬了七天大夜,总算将一幅桃枝闹喜图绣好了。
梁昭音第一个请鼓袖过来瞧。鼓袖伤还没好利索,但被梁昭音搀着也能下床了。
鼓袖望着自己的画作变成金枝银鹊,嫩桃点点,一派生机盎然之景,惊讶得好一阵说不出话。先前她听梁昭音说要拿错了针的屏风打底,还有些担心来着。可见到成品才觉得,朵朵凸起的桃花于素绢上呼之欲出,更显活泼,倒是与三姑娘的性子相符。
“如何?”梁昭音笑问她。
鼓袖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又摇摇头。
“这事六爷和四爷知道么?”鼓袖问,“还是得请个主事的过过目。”
“应该还不知。”
六爷虽住的离这儿近,但心粗;四爷倒是心细,可离得远不是。
偌大的宅子,若非一双眼时刻盯在她身上,谁会盯到明秀居来?
正想着,门外头,温晔领着吴妈过来了。
吴妈是岳筝房里贴身伺候的婆子,也是清秀居的老人了。
温晔指了指梁昭音的屋子道:“好像是这间屋。近来晚上一直亮着灯,估摸是乐恬姐姐领来的客人。具体我也不知了。锦绣居那边的事,我们不好问的。”
吴妈朝温晔道了声谢,过来敲屋门。
梁昭音叫绣娘们先到里屋避一避,自己同鼓袖开开门。
吴妈狐疑的眼神自二人脸上看了一遍,又瞧见那扇屏风,赶忙拉二人出来,“还真是叫姨娘猜准了。你们两个小蹄子在这里闷声做大事。”
鼓袖怕吴妈怪罪,赶忙躲到梁昭音身后道:“是昭音的主意。”
梁昭音伸手护住鼓袖,“是我的主意没错,我去跟姨娘解释。”
吴妈见她这样拧,反倒词穷了。
带二人回清秀居的路上,吴妈才一边张望着别被人看见,一边小声训道:“邢家绣铺自打开起来,老爷最恨的就是私底下做绣工的。你绣这东西做什么?难不成真想偷偷卖钱去。若查出来,送你去衙门,你这小命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
吴妈眼睛扫到鼓袖,又瞪了一眼,“你更是,才挨了板子,竟一点不长记性。”
鼓袖不敢说话,拉住梁昭音的袖子,手攥得更紧了。
正巧到了清秀居,吴妈将二人送进门,只道自己去厨房接午饭,便先走了。
梁昭音先将鼓袖扶回四爷房里。
此时邢兰云正坐在窗边翻书,听梁昭音问安,只粗略抬了下眸子,点点头。
反是莲蓬多应了几句,将鼓袖扶到里屋去。
梁昭音正要走,邢兰云才开口:“这几日天气不好,有雷雨。你若出门,记得带把伞。”
梁昭音“嗯”了一声,只觉得今日的四爷格外冷,冷到本是温存的话落在她身上,却像冬日轻飘飘的雪花。
梁昭音出门去了岳筝那儿,邢兰云的眸子便望去了那里,甚至将窗微微开出一条缝,好尽力听到一点她们的对话。
梁昭音朝院里的婆子们打过招呼,敲门进了岳筝的屋。
岳筝放下绣帕不说话,娇目微嗔,直直地盯着梁昭音看。
前世也是这般,每每梁昭音犯了错,岳筝虽不骂她,但就这样冷着脸,好似骂了一般,甚至比骂她还可怕。
梁昭音低头认错,可想到前世种种,还是忍不住嘴角微扬。
“你还笑!”岳筝这才着了急,更加严肃起来,“我知道,今年选来邢宅的绣工丫鬟里,就你手艺最好。留在邢宅,确是委屈你了。可既然来了,还得踏实做事。若是将来做得好,得老爷赏识,叫你去做大铺子上的绣娘,赚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何必急在一时?”
“这是给三姑娘绣来做嫁妆的,不是我私心要卖钱……”
梁昭音还要继续解释,却见岳筝闭目扶额,赶忙过去扶住她,“姨娘怎么了?”
“没怎么,许是这几日累着了。”岳筝拉着她的手,叫她坐下,小声道:“既然你同我挑明了,我便多问一句。三姑娘的嫁妆自有家里的铺子张罗,你一个绣坊的丫鬟趟这浑水做什么?”
“我就是帮海城铺的胡掌柜准备的,”梁昭音声音弱下去,“当然,也是帮您和四爷。”
岳筝双瞳微颤,默默松了梁昭音的手。
梁昭音又道:“我知道,这样说怕是您也不信我。但我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