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1 / 3)

流川枫不认为川崎式会在这三年里懈怠篮球,昨晚他打开窗户瞥见的房间一角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两个二十三寸的行李箱打开摊在地上,全黑配色的一只AJ7甩在外面,边上还躺着一只冰蓝色的联名AJ5,两只球鞋的另一半似乎都还深埋在磨砂eva的收纳袋里;Stussy和champion的经典logo在叠放的t恤间露出一角;写满英文的杂志封面是刚刚才在NCAA黄金三月里拿下MOP的鲍勃·亨利;日文与英语交错的五颜六色零食包装袋堆叠在一起,而川崎式埋头从每个种类里挑出一包,跨上窗台去递给流川枫——这是伴手礼,她是这么解释的。

半箱子球鞋,半箱子衣物,半箱子篮球杂志,半箱子零食。这就是川崎式的一切,简洁明了,不止能概况她的三年,甚至能概况她的前十五年人生。

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让流川枫察觉到任何异状。第二天早上他骑着那辆公路自行车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困倦之间像想起什么似的折返了回去——和现在的川崎1on1,这点对流川枫来说非常重要。

越过还没来得及仔细打理的梧桐树桠,他看见川崎式合上门走了出来,但她没带球,手里拎着一台精巧的机械。

这是一台四十年代后期的古董徕卡相机。镀铬的机身泛出轻而薄的银光,刻度的黑色颜料细而清晰,鲨鱼皮质感的硬胶依然是老树树干才会有的那种深棕,即使是过片杆和快门选择器之间的狭小缝隙也纤尘不染。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机主对这台相机有多爱惜,似乎在很多个从玻璃柜里凝视它的夜晚,相机的主人都会忍不住把它取出来细细擦拭。

毋庸置疑,川崎式不是这台相机的主人,虽然她紧紧抓着硬胶的部分试图将它小心地塞进包里,但她和这台相机依然像是初次见面又缺乏意识的控球后卫与小前锋一样打不出任何的配合。

流川枫大致能猜到那是谁的东西。八九岁的时候他对篮球以外的东西大多没有概念,川崎式打开她父亲的书房去取那只她落在里面的护腕时,流川枫被玻璃与镀铬的反光捉走视线,那些东西就像沉眠于此的时间和灵魂,齿轮与齿轮之间严丝合缝,几十年前的机械工艺朴实而巧妙,透露出一股古老却永不腐朽的气味。

川崎式什么也没解释,当她终于把相机稳妥地放进背包之后,她的目光在流川枫的自行车和篮球包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拎起竖在墙边的滑板绕过围栏走出来。她一边放倒滑板,一边冲他扬了扬头:“带路吧您。”

西海岸的球风猛烈又迅疾,干净利落得让人想拍手称赞,即使是防守,川崎式也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性,那种气味使得流川枫绷紧了神经——他已经在这阵疾风下迅速丢了一球——鲜少有人能让球风凶悍的流川枫感到压迫感,现在的川崎式就是其中之一。

她出手太快了,即使是假动作也利落得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所有动作对川崎式来说都像呼吸一样自然。但偏偏就是这样令流川枫感到雀跃的球技,让他在某个瞬间突然感到了一丝古怪,而这一点古怪感如同铁钉落至玻璃上时首先产生的那个圆点,在他们脚步来回奔袭的攻防之间,裂缝在寸寸蔓延。

是的,就是因为和她1on1,流川枫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

这不是川崎式。

起码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川崎式。

让流川枫形容违和感的来源就太为难他了,但他肯定自己不是因为没法完全压制川崎式的球技而有这样的感受。

“别用这么古怪的表情看着我,”川崎式端起水杯喝下一口,说,“你打球怎么还是个一根筋的白痴啊?”

“我打球怎么了?”流川枫说,“输了两球的是你这个白痴。”

“我意思是你适合去美国打篮球,那边就是很看重个人能力,”说到这里,川崎式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你很嚣张啊?可恶,再来一把!”

如果不是因为上课时间已经紧迫到了分秒必争的程度,川崎式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任流川枫保留“赢了两球”的战绩,她一路都还在为此耿耿于怀,流川枫却对此嗤之以鼻地表示“再打下去就不止两球了。”

没有任何的提前踩点,川崎式在不知道体育馆位于哪里的情况下就提交了篮球部的入部申请,班长面对这个雷厉风行的转学生有些支吾,和对方确认了几遍“真的不需要社团介绍和参观吗?”,而川崎式把手一挥,说没什么可参观介绍的,我只会有这一个选择,只是探知选择背后的答案需要一点运气。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早上那台闪闪发光的时间机械,流川枫把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在午睡的昏迷时刻到来之前问了她一句:“你不是在拍照吗?”

她愣了愣,旋即因为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而笑了起来:“我和那玩意有半点相容性吗?我带出来是要拿去卖掉。”

流川枫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想买新球鞋”,因此,他只是说:“你被你爸揍的时候记得叫我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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