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过来看看。”
“哦哦,好。”
易寒淅说完就下床,那蓝衣男子便绕过红纱屏风进了里间。
他二叔看着顾恒光秃的脊背,愣了愣。
易寒淅刚白下来的脸霎时又红了。
“我,我只是想帮他包扎伤口,你别多想啊!”
蓝衣男子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坐上床运功替顾恒疗伤,易寒淅见此景便主动地走了出去。
漫漫长夜,此刻已是五更平旦。
易寒淅靠着窗子往下看,天还未明,但已有些许人家赶着生意活儿出门劳作了。
江南地杰人灵,春风至、百花争妍,夏日炎、清潭绿荷,秋来晚、烟雨迷蒙,冬雪飘、素裹银装......其景美甚,如画中水墨,不可言语。
易寒淅想,若能找处酒馆装满酒葫芦,再提着它寻座石桥而坐,靠柳观水,醉饮一场,岂不快哉?
倘真能在这无边光景之中牵着马,执着剑,饮一壶好酒,怕是也无憾。
“易姑娘。”
沉醉于窗前之景,易寒淅竟未听到蓝衣男子的脚步声,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才回头。
“我已运功替顾恒疗伤,此刻他已无大碍,但还需找个药堂抓几两草药调养,方可恢复。”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切?易寒淅有些突然地不适应。想来是陈枫跟他说了我们的好话。
“多谢二叔!”
男子抬起手拒绝道:“你叫我断昀就好。”
易寒淅笑嘻嘻道:“谢谢断叔叔。”
断昀转过身,无奈地摇着头走了出去。
待他的脚步声走远,易寒淅又掰下一个椅子腿儿挡在门上当门闩。
望着手中的四腿凳子变两腿,易寒淅汗颜,只望那个断二叔别再来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顾恒趴在床上睡着了,易寒淅只得抱两床被子摊在屏风外打地铺。
待几人完全清醒后已是正午时分,易寒淅换好了衣服准备按断昀说的去药堂抓药,顾恒一下子拉住她的衣袖,“你识路吗?小心再碰到千羽宗的那群人。”
“放心吧,我问过老板娘了,这客栈出门不远就有家医馆,我很快回来。”易寒淅浅笑。
她轻掩上门,叹了口气。
这客栈位置很偏,但人却不少,此刻大厅里已坐了不少人,那女掌柜正擦拭着酒罐。
“掌柜的。”
女掌柜皱着眉转过身来却是一惊,“怎么是你!”她顺了顺胸口,很为难地又转过身,小声嘟囔道:“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易寒淅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砸”在桌面上,那女掌柜闻声缓缓转过头,她目光直直盯着那闪亮亮的白银,盯得出神。
——直到易寒淅又拿出了一锭银子。
“姑娘你说吧你要啥。”
易寒淅嘿嘿笑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么。”
女掌柜终于摆出了对顾客该有的脸色,眼角下垂,嘴角上扬,笑眯眯地抓起两锭银子藏到桌下。
“我就想跟你打听打听这周围的情况。”
“那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全部。”
日上正午,紫裳拖着一身伤敲了敲顾恒的房门。
顾恒连起身都吃力怎有力气下床开门,这边门没开,倒是把隔壁房的断昀给敲来了。
紫裳颇有些惊讶地看着断昀,那男人一头长发略带有深海的蔚蓝,他的双眸就像平静海面上忽然起风刮起的漩涡一般深不可测。
看到断昀从陈枫的房里出来,紫裳便有些猜到他是昨夜救了他们的那位高手,因此便道:“多谢前辈昨夜出手相助,救命之恩,藏剑阁紫裳没齿难忘!”
“你不必谢我。”断昀冷冷道。
他说罢便聚气于掌,“咔嚓”一下劈开了顾恒的房门。
紫裳:“......”
“你们的事,陈枫都跟我说了,我不会帮你们。”
“当然,”紫裳点点头,“这是我们藏剑阁的事,顾兄弟受我们阁主所托仗义相助,易姑娘和陈公子又不辞辛劳,远赴千里相伴,怎敢再叨扰前辈?”
“我点了几个菜一会儿送到这儿,陈枫和顾恒都伤得很重,劳你照看下。”
言毕,断昀扭头便走,连看都不看紫裳一眼。
“诶......”
紫裳心里莫名有些落寞,自己只是客气两句,那人真是一点不肯帮忙啊。这下,找楚清歌的困难又多了几分。
正在此时,易寒淅竟提着药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紫裳正欲解释,易寒淅忽地瞥到了地上断掉的椅子腿,全明白了。
“我去外面抓了几副药,顺便就道听途说了一番,一会儿上菜了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我说说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