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央这才看清楚跟踪她的人,这人带着半截微笑的狐狸面具,面具上的鲜红的穗子随着他的靠近掉落在她的耳畔,带起细碎的痒意。
全身心神几乎凝住,她死死盯着面前的狐狸面具,那人隔着面具与她相望,面具后茶色眼眸细细的打量着她,像是一汪湖水泛着细微的波澜。
终于他看够了,缓缓起身,四周无处不在的冷香也逐渐远离。
玉央只感觉喉咙一松,发现她能说话了,她冷着嗓音“阁下是何人?不知可有得罪?”
“哈”那人笑出声,嗓音清澈,却很陌生,并不是她熟悉的人,究竟是谁?
他终于开口,耳边的绳穗微晃着,声音带着丝丝笑意:“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毕竟我们可是很久没见了,这次看来你变化很大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是谁?她确定自己与这人并不相识。
“阁下想要...”玉央缓了缓思绪,正待开口询问此人目的,想做谈判,不妨那人却突然转身,虽带着面具,但不难看出侧脸异常清隽。
“刷”不远处的夜空中传来阵阵衣诀翻飞的声音,来人显然不止一个,而且还在朝着这边飞速前进。
“啧”雅青长袍的男人垂着手,望着远处的天际。不耐烦的啧了声:“如此紧追不舍,当真是碍眼…”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转过头来,看着动弹不得的玉央,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他朝着她靠近,越来越近。
玉央不由有些忐忑,她摸不着此人究竟想干什么,暗中发力身体还是不受自己控制,不由越发煎熬。
男人微微弯着腰,又把脸凑在她面前,狐狸面具上的穗子不停晃动着。
他看着玉央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恶劣的笑容越来越大:“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不如就把你掳走好了,就让那些老头好好看看。哈哈哈哈哈,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不同…”
最后,他凑近玉央耳边一阵低语,然后突然对着玉央一挥袍袖。
异香扑面而来,玉央悚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阻止:“住手!”同时屏住呼吸可是为时已晚。
伴着异香而来的强烈晕眩感,她费力睁大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最后眼底看到的是,透过面具男人那越发凉薄的眼神,还未来得及细想,整个人已然昏死过去。
他戴着面具,双手环抱着昏死的玉央,抬头就看到疾速跟来的一行人。
奔来的共六人,全部是同色的装扮,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袍从头盖到脚,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腰配长剑。
六人自然看到男人怀里的玉央,几人互相看了看,为首的白袍人走出来。
左掌贴肩半弯着腰朝着男人行礼,恭敬道:“参见主上,我等奉命接主上回教中,时机未到,这位姑娘并不适合回到教中。如果长老们知道主上贸然行动,后果不堪设想,望主上三思。”
“望主上三思!”身后的白袍人也齐声请求。
白袍人他们是灵巫族族人,而戴面具的男人是他们灵巫族的少族长——衍清。
灵巫族—传承千年的族群,传闻中有着奇特占卜能力的神秘族群,常年行踪飘渺,无人知其踪迹。近百年来,上位者曾派出能人异士多方寻找,然而都无功而返。
衍清抱着玉央,对着为首的白袍人嗤笑:“灵池啊,你可真是条衷心的狗,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哪里还轮得到你来插手?回去告诉死老头们,人我要带回族中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着!”
言罢,起身腾飞,几个错落间就把白袍人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踩着月色向着远方而去。
被留下的白袍人面面相觑,后面的白袍请示:“首领,少主此番...眼下该如何是好?”族中长老们那里该如何交代。
白袍人首领-灵池,一双外漏的眼睛不辩喜怒,沉思片刻道:“既然主上之意已决,我等再规劝也无法改变其决定,跟上去沿路护送回教,万万不可让那位出半分差错,待到教中我自会禀明长老们情况,我们走。”
余下几人闻言,也无其他办法,连忙跟上。
万里之外的大苍雪山之上,矗立着灵巫族人的黑色族碑,上面结满了冰霜,空中不时有雪花飘落。
此地不在世间任何一处,超出五行外 ,自成一个小空间,千百年来,无人寻得其踪迹。
不远处一字排开,站着五位长老们。与族人不同,长老们皆未遮面,仅穿着同色的白色斗篷,帽衫遮顶,手持权杖。
十日前,灵巫族少主回教的消息传回,族中上下严肃以待,眼下正等着他们的少族长回来。
山顶风雪越来越大,长老们的白色的斗篷与背后的大雪融为一体,远远望去,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在几乎遮天蔽日的大雪中,他们视线的最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越来越近,瞬息间已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