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底有黯然,似乎被他这番话伤得不轻。
“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她垂着头,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打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也似乎打在他的心上。
綦毋泰磨了磨牙,面前的女人是让綦毋一族身首异处的罪魁祸首!
她的眼泪,她的楚楚可怜,全是她害人的利箭!
“闭嘴!”一道马鞭破空而来,打在马车上,鞭尾扫到她脸颊上,突如其来剧烈的疼叫她一抖,抬眼间吹弹可破的脸上便多了一道红肿。
大概是疼得狠了,她死死咬着唇,眼泪掉得更凶了。
綦毋泰警告她,“戏演得挺好,我劝你适可而止,下一次,我的鞭子可不会留情面!”
美娘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再惹怒男人。
待休憩时,美娘的脸颊已经肿得老高,扎古将干粮和水递给她,愣了半晌。
“谢谢。”美娘接过来,朝扎古柔柔一笑。
“你的脸……”
美娘摸了摸,已经冻僵了,又疼又麻,“无碍,过几天消了肿就好了。”
面前这个良善的男人叫美娘生出歉意来,“早上将你敲晕,对不住,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她没法说出口,扎古却也明白,北地让她恐惧。
大齐的公主和亲鞑靼,最开始那几年,她几乎是鞑靼的一个笑话,大汗将她当作羞辱大齐的战利品,那些立下功劳的将军没少在酒后讨论与她的香艳事。
他瞬间红了脸,对她起了几分怜惜。
“我皮糙肉厚,没事,你……”
“扎古,下来!”
紧接着,扎古被拽走,出现了比尔格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他拽住美娘领口将她提了起来,“不安分的娼/妇,又想耍什么花样?”
美娘去掰他的手,狼狈道:“我没有……”
冰凉又柔软的手推拒着他的桎梏,比尔格目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脖子上,喉结不自觉动了动。
“比尔格,将军在往这边看。”马车外的扎古急得团团转,比尔格一向暴戾,又十分厌恶她,他担心她吃亏。
綦毋泰到底朝这边走了过来,恰好比尔格放开她。
“你们在做什么?”
扎古担心比尔格被将军惩罚,忙道:“给公主送吃的,公主脸上的伤有些吓人。”
綦毋泰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扎古低下了头。
“你同情她?”
扎古忙摇摇头。
綦毋泰冷笑一声,扎古这个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清楚,跟当初的他无甚区别。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老实的扎古也被她迷住。
他蓦地掀开帘子,里面的女人仓皇地往后缩了缩,双手捂住被扯得半开的衣裳,白皙的锁骨晃得人眼睛生疼,而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明显印着一处红痕。
她见着是他,原本的惊慌失措变成了委屈害怕,想喊他的名字,却记起方才他给的一鞭子,只是垂着头掉泪。
綦毋泰捏着帘子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猛地转身,视线落在扎古和比尔格身上,比尔格手背上一条长长的划痕让他目光变得阴鸷。
“送吃的?”
比尔格和扎古两人头皮一麻,扎古想解释,被比尔格粗声粗气地打断,“将军,我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是吗?”
比尔格再次劝道:“将军,你是要振兴綦毋族的人,万不可重蹈覆辙,被这个女人所迷惑。”
“比尔格,你逾举了。”綦毋泰道:“我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往后,离她远一点,教训她?你还不配!”
“将军!”比尔格不服气,还想再说,被扎古扯住了。
***
入了夜,气温更低,美娘到底没撑住,额头烧得滚烫。
綦毋泰找了处毡帐安顿,她浑身滚烫,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滚。
綦毋泰将她推开,不久,她又滚了回来,睁着迷蒙的双眼,似乎要认清面前的人是谁,待认出是他,嘴角牵起一抹满足的笑,拉着他的手指,一遍一遍喊他的名。
“綦毋泰……”
綦毋泰推开她的动作便停在了那里,看她得寸进尺抱着他的脖子喃喃细语。
“带我走,綦毋泰,带我走……”她胡乱地亲着他的下巴,央求道:“别把我送给别人……”
她的泪全砸在他的脸上,滚烫异常。
“綦毋泰,你还活着,我真高兴啊,日日,夜夜,我的心都要碎了……”
綦毋泰眼底闪过嫉妒,他终于死死箍住她的纤腰,恨不得将她掐断,他的唇狠狠地覆上了她的。
怀里的人一软,已经晕厥了过去。
***
第二日美娘醒来,发现脸颊的肿已经消了不少,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