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地上刚刚转醒的程成,再一次晕了过去。
孟与君淡淡的瞥了一眼程成,接着说道:“这里的孩子,原本都应该有生命,可是他们的母亲抛弃了他们,然后这个城市抛弃了他们。他们只能在阴暗冰冷的角落永远痛苦和挣扎。”
白紓看着不断盘旋婴灵,有些动容,正想出声。
梧桐举起一枚小小的铃铛,轻轻一挥,所有的婴灵便被收了进去。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知道的你们也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孟与君忽然跪在梧桐面前,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那个铃铛。
“你把人儿子怎么了?”白紓一同看向那个铃铛。
梧桐随手把那个铃铛放在桌上,铃没有动,但是不断从里面传来清脆的叮当声。
放好铃铛,梧桐向着孟与君跪着的地方,微微欠身,道:“如何是放过,今日我将它放了,生生世世与你同为恶灵,不死,不灭,永不入轮回……便是放过吗?”
孟与君像是被梧桐这句话问愣了,顿了良久才答话:“我生时作为母亲没有好好保护他,死后我只想好好保护他,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罢了。”
听完孟与君的话,白紓竟然看见梧桐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没有动作,白紓先开口道:“孟小姐,要不咱们先把整件事情弄清楚吧,你报仇总不能只报这一个人吧。”
还是没有人说话。
“我建议,我们先找到那个道士。”白紓接着说。
“怎么找?”问话的是还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江邪。
白紓看向仍旧盯着桌上铃铛的孟与君道:“既然是那个道士制造出了他们母子二人,定然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们。死猫,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说他们母子在这里。”
余江楠抖了抖毛,远离了梧桐,瞬间又化身成人道:“好嘞,我这就去。”
江邪吓得闭上了眼睛,余江楠瞥了一眼江邪,轻蔑的笑了一声,转瞬消失在了房间。
“你先离开这里,太冷了。”白紓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喷嚏,对孟与君道:“有事我叫你,你儿子就暂时留在这里。”
孟与君先是看了梧桐手里的铃铛一眼,又看了还倒在地上的程成,最后目光落在了白紓身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还没有说出口。
梧桐轻咳一声道:“离开这里,收敛气息。”
“是。”孟与君转身消失在了房间,房间的温度才开始回升。
白紓一脚踹在程成的背上:“醒过来了就别装了。”
程成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立刻爬到了梧桐脚下,抱住他的腿:“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白紓挑了挑眉毛,没有明白这个程成怎么瞬间就换了求救的对象。
梧桐看着忽然多出来的腿部挂件,蹙了蹙眉,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桌上的铃铛只是响了一声,程成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白紓瞥了瞥嘴,问道。
梧桐轻笑,没有回答。
白紓叹了一口气:“你把他的魂魄弄去哪里了。”
“见他儿子。”梧桐说完站起身,手一挥把桌上的摄魂铃收了起来,站起身顺脚踢开了脚下的程成肉身。
白紓背后浮起一身白毛汗,现在程成的灵魂应该很后悔刚才抱了梧桐的大腿吧,随即轻咳一声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人很快就会找过来,那个沙发上的傻小子你是留下来还是走呢?”
江邪从沙发上下来,眼睛看向门口嘴里道:“白……白姐姐,我可以走吗?”
“不行。”说话的是梧桐。
“为什么?”白紓和江邪异口同声问。
梧桐没有说话,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白紓:“本来不想管,现在看来不得不管。”
白紓接过信,是一封来自春城恶道引灵人的求救信,落款是前天,也就是白紓他们来春城的前一天。
信上只有几个字:“春城韩言求救,事后必有重谢。”
白紓看完重新把信件叠起来想了想才道:“重谢是什么?”
“你不应该问为什么求救吗?”江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紓。
白紓点了点头转向江邪:“那么发生了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江邪道。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白紓重新坐回沙发上。
江邪一脸苦笑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临时被拉来的。”
“谁拉你来?黑衣服还是白衣服?”白紓摸了摸下巴,好像除了冥王和黑白无常没有人可以有权利让别人替代恶道引灵人。
不过说起黑白无常,白紓就有些头疼,自从地府为了加快工作效率,各地都招了引灵人,黑白无常就升职了,现在成了白紓的顶头上司,每次见面牵扯到他们就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