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风舟开口说道,“别看我这兄弟面上冷、不喜言语,其实是心里热,就是害臊,不敢看你。紫菀娘子花容月貌,他喜欢的紧。只是这有旁人在,他放不下面子,不如娘子带他去个僻静的房间,你们二人独处,也好郎情妾意一番。”
听风舟说完,李逍遥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中充满了无声质问。紫菀在李逍遥怀里捂嘴矫笑,坐了起来。
“紫菀明白,李公子跟奴家走可好?”说着双手缠上李逍遥的手臂,再次靠了过来。
“好好,走,走吧。”李逍遥整个人弹了起来,逃一般的出去了。
紫菀咯咯直笑,婀娜的站了起来。“公子,慢点,随我来啊。”
风舟站起身来,把门关上了。走回桌前,放了块银子在桌上,对着弹琵琶的舒儿说。
“琴音绕指入人心,小生很是欣赏娘子琴音,请娘子再弹几首可好?”
“是,公子。”舒儿犹抱琵琶半遮面,靡靡之音又起。
风舟先是在她面前摇着折扇来回踱步,假装听的沉浸,细细品味,接着绕到了屏风后,站在了墙边。
只听隔壁似有女人在抽抽嗒嗒的哭泣,有一男子在旁劝慰。
“你这么久不来肯定是有了旁人,说是去办差事,肯定是去哪里找相好了!”
“哎哟,楚娘,我跟你解释了半天,你怎么就不信我?我真的是去办差了。”
“我如何信你?我跟了你这么久,为了你再不见其他男人,跟妈妈差点撕破脸!你却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人,你知道我在兰香院有多难熬吗?”女人继续哭诉。
“我知道我知道,楚娘,心肝儿,你受苦了,我也是想多存点钱为了咱两以后。”说着不顾楚娘挣扎,硬将人搂在怀里。
“说的好听,你的以后有我吗,是不是还有什么红娘绿娘在等你?”
“哪能啊,我凌英有你足矣,哪来什么红娘绿娘,都跟我没关系。我前些日子真的是有差事要办,办完还得了好些赏。近日无事,我天天陪着你,你总能信我了吧?”
“真的?”楚娘听了话,没再推拒他,伏在他怀里抹眼泪。
“我对天发誓,绝没骗你,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楚娘终于止了眼泪,看凌英掏出个玉镯来,抽出她的手给她带在了腕上。镯子翠绿通透,入手圆润冰凉,看的出是花了钱、花了心思挑的,楚娘这才露出了笑。
“不生气了?”
见终于把人哄好了,凌英心里摸了把汗。将人抱紧亲了亲,又将脸埋到楚娘耳后上下其手起来。
不一会,房里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风舟走回桌前,倒了两杯酒,让舒儿过来歇会。舒儿瞬间红了脸,放下琵琶,期期艾艾的坐了过去。
瞟了眼风舟,埋头将杯里的酒喝尽了。风舟再倒了一杯,舒儿又埋头喝了,喝完感觉晕乎乎的,以为是酒劲上来了,然后便没了意识。
没一会,李逍遥鬼鬼祟祟的从窗子外翻进来,见风舟好生的坐在桌边等他,舒儿倒在桌上,手旁的杯子是空的。
“这个紫苑,怎地普通迷药对她无用,害的我一世清白差点毁在了兰香院。”
“你如何脱身的?”
“还能怎么办,打晕放倒了,小爷我守身如玉,总不能真被那个了吧。”李逍遥没好气的坐下来,见风舟面有疑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了她好些酒,才点了穴把人弄晕的,醒来必是记不清了。”
风舟点点头,把刚听到的小声和李逍遥说了。
“目前看,凌英对楚娘是有几分上心的,很有可能会透露些事情给她。等晚点看能否再探听些消息,不然只能明日再来了。”
“还来?你怎么在这坐着,不该去守着吗?”说着起身往墙边去,贴着墙凝神细听,然后黑着脸坐了回来。
二人静坐了一会,气氛越来越诡异,风舟还能稳得住,李逍遥却活像个灌了风的布幡,拧来扭去。一时抬起脚踩在凳腿上,一时又放下,一时喝会茶,屁股在凳子上就没坐稳过。
“雨水的眼睛..好了吗?”风舟说。
“眼睛?”李逍遥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问,摇了摇头。
“师傅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只有一位大夫说这病不是天生的,是在娘胎里就中毒了,但中毒太久太深,治不了了。
后来师傅没再找大夫,看了很多医书,自己开方熬药。一个敢开,一个敢喝。那药黑乎乎的,我闻着都想吐,雨水眉头都没皱,次次一口喝了,我当时还想她是不是连味觉也没有。
我以前想到她的眼睛总会替她感到难过,到处黑咕隆咚的,不得难受死,但她自己都没有因此郁结不乐,我又怎么要做出那副样子。雨水不需要他人的同情怜悯,她足够强大,像霜雪淬炼而出的冰刃,利而坚,清冷桀骜,不输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