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有孕之事很快就传遍了后宫,姜娘娘前前后后差人送了好几趟孕中所需的物品,还有很多稀奇的小玩意,生怕我到时行动不便觉得无聊,罗列的东西之多,快摆满了我半个正殿。
瞧了半天才发现姬发,正与宫人们一同检查那些物品,生怕有不慎伤了我。
“到底是要做父亲的人,竟这般心细。”,我放下手中姜娘娘送的羊脂缠花玉玦,走到姬发身后,想为他穿甲。
姬发忙又跑过去接过来,说:“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今后穿甲还是我自己来就好。”,他说完,又把我拉到怀中拥了会。
他将脸探到我面前,我便知晓他是何意了,于是轻吻上了他的脸颊,见他笑后低声道:“好啦,快些去军中吧。”,姬发又生生将那些物件检查了三遍,这才肯放心走了。
一宫人边搬东西边与我说:“娘娘还在殿中钦点良人所需的物品,午时来看良人。”
我点头:“有劳娘娘费心了。”
屋内热闹,院外也热闹,我写好了家书,派春香拿去送予境北部。这么大的事,虽我对于境北的家人没有太多印象,但总归是要说的。
嬷嬷怕我乱的心烦,从姜娘娘送的物品中拿出了安神香点了上,烟袅袅从香炉飘出,安不安神不知,味道倒是独特,闻着怪沁人心脾的。
春香办事利落,很快就从驿站回来了,“良人,已经送去了,还特意叫了快马。”
我点点头,看她额头沁着汗珠,伸手帮她擦了去,她接过手帕,望着我又道:“姒良娣来了。”
“快请进来。”,我起身就要去迎,嬷嬷和春香见势,分别掺着我的左右臂,生怕我摔了。
呃……古代孕妇都是如此这般的待遇吗?
我觉得有些尴尬,到底是第一次当妈,毫无经验不说,现在连姿势都像极了笨蛋。
我轻轻挣开她俩,自己走向宫门口。姒韶正远远站着,看我来了,小跑奔向我。我与她掺着进了殿内,刚坐定,她就激动的指了指我的肚子,而后在嘴边打着手势。
阿彩说,她是恭喜我,有了自己的孩儿,为我高兴。我见阿彩手中捧着的,尽是稚儿所穿的衣物。
我指着那衣服看向姒韶,问:“这些都是你亲手缝的?”,姒韶只笑着点头,我欢喜拉上她的手,适才看见,她虽是笑着,不过眼中有些泪。
我见此情景,忙找话题,“以后孩子出生了,你可就是他的姨母咯!”,我抚着她的脸,笑吟吟的与她说。
姒韶先是一怔,而后使劲的点头。
御医曾说,姒韶当时被害,喝的不是简单的落胎药,而是红花,换言之,就是她此生都不能做母亲了。
我不敢有太大的情绪,姒韶知道我为难,又打起了手势,阿彩看后与我说:“良人,我家良娣问,可知前日行刺之人是受和人指使?”,我摇摇头,与她道:“不记得了,那宫人一直低着头,出宫后天色已黑,也看不清那宫人样貌。”
姒韶听后突然很激动,手指蘸上茶水,在盏桌上写了太子妃三个字,我大惊,生怕隔墙有耳,立马用茶水将字迹泼了去,又屏退了宫人。
“为何是太子妃?”,我实不解,这太子妃为何要陷害到我与姬发头上。
阿彩与我说,太子妃的父亲为当朝武官,背后势力强大,不过曾却想将家中七娘嫁与姬发,以此与西岐结为亲家,巩固自身势力。
后境北得大王指婚,太子妃的父亲见境北这般下等分支小族与西岐联姻,心中很是不满,就想着从姬发公子这里找些麻烦,但碍于无法入后宫,便让自己的女儿从中作梗。
太子妃得不到太子之爱,眼中便难容真情,见我与姬发恩爱,认为杀了我,姬发便会生不如死,因此想了此招数。先在剑上做些手脚,再找人激怒姬发,姬发伤口处无法凝结,需修养多日,此间对我下手将我杀死就轻而易举,一个质子妃而已,性命无关紧要。而我死后,他还可以仗着太子妃这层关系,举荐自家女儿为姬发续弦。
我定了定神,问向阿彩:“可知太子妃家父为何针对境北?”
阿彩说,太子妃家中曾需伯侯帮衬,境北候不愿参与此等政论,曾多次婉拒,就此结下了梁子。
太子妃这时候倒长脑子了,与她父亲想出此等下作招数来害人。
我大怒,打了手边茶盏,吓得阿彩和春香纷纷跪下。
我的命无所谓,那姬发呢?白白受的那剑该如何算?太子妃就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吗?
“良人还怀着孩子呢,万不可动怒啊。”,嬷嬷闻声进来跪到我脚边,急着劝我。
屋内静的诡异,我平时很少动怒,但今日真真是被气急了。
“婠儿。”
是姜娘娘来了。我起身给她行礼,她见我面前摔碎的杯盏,还以为是我孕中火气大,看不惯这东西,与我说:“若不喜这茶盏,我差人将陛下赏我那对莲纹青花白玉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