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断他的施法,心中涌起一股恼意:“你找死吗!”
说完又感觉自己有点凶,扶光却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我不会死的。”
他血色尽褪,苍白的脸上睫毛蝶翼般轻轻振动,有种不顾自己死活的易碎美感。
都这样了怎么还那么帅,该死!
我赶紧移开眼:“你知道咱们怎么出去吗?”
扶光气息还有些不稳:“此处是我封印起来的……以我的血,就可以打开。”
看他这副大限将至的模样,再放点血估计都可以直接开席了。
我赶紧摆摆手:“算了,先歇一歇吧。”
扶光点点头,看着我的双眸乌黑温润,十足乖顺的模样。我都怀疑要是他的尾巴没有隐匿,每次大概都能和我摇着尾巴说话。
刚这么想,下一秒他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连人身都变回了原形。
小狐狸油光水滑,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
想起刚才他温柔关切的样子,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被他知道“弗欢”可能已经死了,肯定会伤心欲绝吧。
我怔愣出神,望着床头的夜明珠发呆。
回想一下,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来自何方,又姓什名谁……
我的确是失忆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我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而后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
再醒来小狐狸已经变回了人形,可能是怕我一睡不醒,又不想打扰我睡觉,只能红着眼忐忑不安地守着我。
“主人!”
他眉头一松,短短两个字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惊喜和开心。
我摸摸后脑勺:“一个人太无聊,就睡着了。”
他关切道:“睡得好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都睡了几百年了……”
再睡你不得哭死啊?
他略一迟疑:“主人怎知?”
我睡迷糊了:“吱什么?”
扶光轻声道:“没什么。”
我没在意:“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他垂下眼:“嗯。”
说罢不知从哪里变出把匕首,往掌心一划,鲜红的血珠瞬间漂浮而起,没入四周的石壁。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原本严丝合缝的山洞倏然崩塌,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床头那颗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将我和扶光隔绝在内,避免了被乱石砸中的危险。
耳畔飘来久违的风声,天边挂着一轮莹白的圆月。夜明珠陡然破碎,屏障也随着消失不见,山风将扶光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他穿着紫白长袍,在一地清晖下显得纤尘不染。如瀑长发随风乱舞,背影无比的孑孓落拓。
冷不丁一个转身,刚好对上我垂涎三尺的目光。
……
他愣了一下,耳尖染上一层淡粉:“主人在看什么?”
脸都丢尽辣!
我若无其事道:“不是说叫我名字就好了吗?”
主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私以为和老板一样要发放薪水,五险一金,年终奖等等,而且还要包吃包住包就业……还是等我有钱了再说吧。
可月光下那人遥遥一立,恍若谪仙。
他的声音低得差点被风声淹没:“但旁人皆唤你的名字。”
小狐狸眼中闪着缱绻的微光,腼腆地笑了笑:“唯主人独属扶光一人。”
啊?
我心中大汗,被这套组合拳打得措手不及。
我气沉丹田:“我又不是什么富户,怎担得起?”
他只说:“你担得起。”
我放弃了:“算了,咱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这儿一看就是在某个山顶上,不知道这个鬼界王女现在的身份如何,都几百年过去了,若还是尊贵的一界之主,那我岂不是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咩哈哈哈哈!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得意地在心中大笑起来。
“主人很想回去?”
我莞尔一笑:“当然!这么多年,不知我的地盘如何了,你说呢?”
他抿唇沉思良久,心事重重的样子。口中倒依旧认真地说:“主人去哪,我便去哪。”
我摸着下巴问:“你知道去鬼界的路吗?”
扶光沉默半晌:“在去之前,我们要去找个人。”
“找谁?”
他别开眼,许久才语气晦涩道:“司徒致好。”
我好奇地把脸凑到他面前:“干嘛突然不开心?这人是你情敌?”
本就只是随口一说,谁想扶光却蓦然攥紧了自己的衣袖,一脸被说中心事的样子。
“你,记得他?”
看他的模样,要是我说记得,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