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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负二停车场。

列夫和几个保镖在门禁外面守着,三辆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劳斯莱斯泊在临时车位。

霍决抱着余淮南往左走,时闻站定不动。他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霍决似笑非笑低了头,没办法地跟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时闻拉开SUV的后座门,霍决弯腰俯身,将余淮南放进儿童安全座椅里。小家伙习以为常地翘着脚,牛奶放一边,笨手笨脚动手扣安全带。

时闻站着等他弄好,然后自己再检查。

霍决左手随意撑在车顶,挡在驾驶座前,不让她拉开门。

“去不去庆丰堂?”

他气场强硬,口吻倒不轻不重,慢条斯理地哄劝:“厨师没换,你喜欢的那道雪花清汤牛腩味道还是一样,虾饺新出了芥末口味,还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不去,你自己去。”时闻眼都不抬,推他,要他让开。

“走新光高架,跟你们新闻社顺路。”

“去幼儿园要绕道,赶时间。”

“赶不及的话,我打包份食盒送过去给你。”

“吃过了,不劳费心。”

霍决“哦”一声,垂眼看向余淮南,态度罕见温和,问:“你们都已经吃过早餐了?”

那副假模假样的斯文微笑惯能哄人的,余淮南这读不懂眼色的小猪崽抱着牛奶瓶,嗲声嗲气诚实报告:“宝宝吃了,小姨还没有。”

时闻:“……”

霍决轻挑眉梢,意料之中似的,将视线转回她身上。

时闻拿牛奶堵余淮南的嘴,严肃交代他,“乖乖喝完。”

随后掩上车门,对上霍决的眼睛,平声道:“我们聊聊。”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

地面铺设灰绿相间的防滑涂装,灯光昏暗,空气滞闷,风也流不动,思绪都被沉沉往下压。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立在承重柱边,恰在阴影中,构筑出若即若离的对话空间。

隐隐可以嗅见混凝土粗犷的气味,夹杂一点点霉斑,又被他们身上的苦橙叶冲淡。

霍决将西服外套穿上了,光鲜的精英才俊模样,肩膀阔撑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系扣,视线微微低下看她。

时闻也垂着眼睛,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开口,鸦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扇动。

霍决饶有兴味地伸手揉了揉她眼下痣。

被时闻不留情面拍开,又冷冷淡淡训斥,“站好。”

“怎么。”霍决揶揄地笑了笑,半真半假道,“要给我立规矩?”

时闻置若罔闻,默默将指甲掐进手心,以此保持冷静。

“我不管你是拿我逗趣解闷,还是另有其他的什么目的。”她顿了顿,抬起头来,“我接受,这种事情,一跟十没有区别。”

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是要把昨晚的事情摊开了说清说透。

霍决闻言,慢慢敛起笑意。

过了半晌才微抬下巴,带疤的左手摊开,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

“但是一码归一码。”时闻的嘴唇紧绷地抿了抿,“我的生活、工作、人情交际,方方面面,都不会围着你转,也不会因为你发生什么改变。”

“简而言之,我没办法随叫随到,也不想过多地参与你的轨迹。白天的时候,我们最好别有交集,晚上见面,必须先经过我同意。”

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霍决静静听完,习惯性将口袋里那只电光漆打火机摸出来,无声重复,缓解躁郁似的翻在指间把玩着。

“你希望这样定性我们的关系?”

他一字一顿,既沉又慢,意味不明地轻哂,“这算甲乙方?情人?炮.友?还是自由买卖?”

话越说越离谱,戾气收不住,到最后眼神猛地一下冷冷坠入冰窟。

“——我他妈连狗都不是。”

时闻强作镇定,态度比他冷静得多。

“我没有试图定性任何关系,你不用讲难听话来讽刺我。只是假设你对这种游戏感兴趣的话,双方遵守规则,我可以奉陪。”

她望着他冷若冰霜的英俊面容,直白坦荡。

“另外,我早就不养狗了。”

沉默取代了剑拔弩张的对峙。

犹如某章欲盖弥彰的书页被撕开,记忆前后都断开连接,中间一处缺陷落了空。倏忽灌入极北的风,氛围凛冽得令人不适。

“究竟是谁在讲难听话。”霍决目光嘲弄地咬住她。

时闻低头不理,神情认真道:“顺利的话,在冬天结束之前,我就会离开云城。”

换言之,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持续到这个冬天结束为止。

“冬天。”霍决不以为然,似乎正在评估一个项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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