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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会意,让助理陪着她,自己上前探听消息。

手术室指示灯由红转绿,护士推着转运平车往高层病房去。

时闻远远窥见。霍决麻醉还没过,难得乖顺地闭着眼,脸上血污被拭去,仿佛只是累极睡着了。

VIP病房隐私性本就极佳,霍耀权又命人守得水泄不通,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时闻在走廊发呆。捏自己的手指数数。捏得充血、又泛白。

十几分钟,过得如同极夜那般漫长。她默默数到四位数,终于见医生护士匆匆赶来,病房传出一阵器械响动与低沉交谈。

霍决醒了。

她松了口气。

过不多时,又听见怒气冲冲一声门开,几个西装保镖拥着老爷子出来。

“衰仔!”霍耀权沉声怒叱,不知何故又发了火,拄着手杖头也不回地离开。

列夫紧跟着出来,神态恢复如常,毕恭毕敬请她,“小姐,少爷想见您。”

VIP病房宽敞得几近奢侈。

光昏暗。

冷气打得低。空气中,弥漫令人不快的消毒药水味道。

高楼层的窗外,除了云还是云。窗边摆有一株静谧绿植,不太有存在感,孤零零点缀着灰白空间,像一匹瘦弱的牲畜。

霍决靠在床头,额角贴着纱布,左手吊在胸前。

那张脸血气淡,衬得人英俊苍白,难得展露一丝伤筋动骨的虚弱。

“过来。”

他眉宇间阴霾很重。但再开口,就又还是那副懒懒的、淡而不厌的态度。

偌大空间里,只他们二人。

时闻像一枝失魂落魄的隔夜玫瑰,几乎是拖曳着步伐慢慢挪过去。

霍决不让她贴近,单手握住她细窄腰肢,冷声道,“站好。别撒娇。”

她身上有程度不等的若干擦伤。方才清洗,顺势换了条软和舒适的裙子,肩颈、手臂与小腿皆暴露在冷气里。

霍决面无表情,用戴着白奇楠的那只手,轻轻描摹白玉微瑕的细微血痕。

“上来。”

他伤重,刚刚动完手术,还是受她所累。时闻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惟有轻手轻脚攀了上去。

任由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将她覆裹住。任由他一点一点观察,一寸一寸摩挲自己的关节与皮肤。

她的手腕、脚踝还留有绑缚的淤痕。

霍决很轻地抚摩,亦很轻地吻。没有半分潮湿的狎昵意味。

“疼不疼?”他缠着她,像一尾蛇,声音与视线都暗沉沉。

时闻一言不发,摇了摇头。

“其实你究竟想我怎么办?”

黑暗中,他嗓音喑哑,抚摸她如抚摸一朵花的四肢骨骼。

“是不是真的要将你血肉剖开,在你身上埋个定位器。让你时时刻刻、永永远远跟我连在一起。写下我的名字。你才会乖。才会收心。才会好好待在我身边。”

宛若耳鬓厮磨的情话。

他说的很慢,气息很轻,像浸泡在暗而黏稠的冰水里,带来片刻溺亡的潮湿感。

时闻感到自己的胃被无形的细线牵扯着。

亦如身躯被眼前这尾鳞状掠食者寸寸紧勒。

明明应该感到危险的。

应该感到不安,或被冒犯。

然而实际上,围裹住她的,只有密不透风的冷。

或许是白日里那场恐慌过载的噩梦,压平了她的触觉与棱角。以至于她如今整个人都是钝的。以至于她心甘情愿栖身于此,给他一个她亟需的怀抱。

霍决的吻由下而上,流连至她湿漉漉的面颊。

“ Babe, stop crying.”

像是命令,又像叹息。

“别怕。”他褪去些许阴冷,自圆其说般低声,“吓你的。”

时闻静得像一株遗落墙角的植物,眨了眨雾湿的眼睫,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我控制不了。”

小狗很难对他的主人严格。

于是冷漠只持续了两秒,又重新贴住她紧抿的唇,“只许在我面前这样。”

病床的尺寸并不鼓励双人躺下的行为。

但总有人任性。

时闻和霍决分享同一只枕头,一错不错注视彼此晦暗瞳仁,一双浅棕,一双漆黑。她的长发软而浓密,像鸦青色的绸缎,凉凉地铺了满怀。

“我闯祸了。”

沉默许久,时闻终于坦白,“是沈夷吾。”

霍决“嗯”一声,并不如何在意的样子,“回头找你算帐。”

在时鹤林刚刚出事的那段时间,沈夷吾也找人盯过她。沈氏明牌做事。霍决是知道的。时闻以为这是他表现得不意外的原因。

她想解释得更清楚些,在尽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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