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几下,他这个人贵公子的样子做惯了,平常脸上的微笑如同设定好的一样,倒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装。
但此刻的笑总归是比那多出很多真实感的。
“小安不是什么坏人。”
他思索着开口,口吻像是大人对一个令人头疼的小孩的偏护。
这个好与坏是需要分别对象的,时昔也没有反驳,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她是被墨月安划分到好的范围内的。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墨月安冷淡的同时又带着小小的纵容。
肆无忌惮地去激怒她,好像她敢笃定墨大小姐的手在她脖间的力气根本不会真的下死手一样。
“那你那时还让我离她远点。”时昔脸上重新有了笑容,眼里闪着狡黠的神彩。
“她……还是个别扭难懂的孩子,被她缠上会让人头疼。”
纪逢生脸上的笑意又恢复到了一丝不苟的状态,说话间透出一点无奈来。
“的确头疼。”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缠上她,甚至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吻。
“那她回来就一定会接着让你头疼的,所以,好好珍惜她不回来的时候吧。”
不知为何,纪逢生在接受了墨月安对时昔的热衷后,总给时昔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就好像,终于有人跟他一样头疼了的感觉。
“我看哥哥也挺喜欢她的,那为什么要说出婚约不作数的那些话,我不太明白。”
她曾经怀疑过纪逢生只是表面上对墨月安好,因为他对她的说法以及做法都太矛盾了。
一会好,一会又不好。
“小安不过是见过的人太少,这个婚约的存在不过也就是两家主母的玩笑应承,只有她当了真,而且她有必须放弃婚约的理由。”
看着时昔投来疑惑的目光,纪逢生却是没打算接着说了。
“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那她还是不知道好了,墨月安最好永居国外。
……
白爷爷出院的时候,时昔跟白思洛还有她那前不久冒出的父亲一起去接的老人。
明明离开医院对每个曾经住宿的病人来说都是件期盼的喜事,可白爷爷脸上的笑容却分外难看。
时昔并不清楚他是才得知还是之前就知晓了,也不知道白思洛是怎么开的口。
康复后的脸上反而有了明显的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时昔这个外人在的缘故,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几人间的气氛透着僵冷。
告别他们后,时昔打算在逛逛就回家的。
却在付完甜点的钱出店门后,就察觉了自己在被人跟踪。
她在商场大厦建筑上的片片镜面表层上看到了他的模样,显然对方并没有发现时昔已经注意到他的情况。
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人呢。
时昔的记忆力很好,甚至有些事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夸张点说,算得上是过目不忘。
可对身后的这个人,她确定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方长的很是白净,他倒没有像电视上的尾随者一样畏手畏脚,或者将自己的外观做些伪装来防止暴露。
仔细再观察观察,就会发现这人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每走一两步路就要掩面咳嗽,咳嗽的幅度透露着他的病情不一般。
神识注意着身后的人群,时昔还发现了有几个人同样跟着,但不是跟着她,反复试验后就能确定那几个人跟着的是这个男生。
看来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
可时昔确定真没有与这个人有过什么纠葛,直到她回了纪家,也依旧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但具体又想不明白。
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呗,时昔也就将这事忘却,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跟踪狂。
……
转眼八月,纪挽生跟时青水将要重新补办婚礼。
当初两人在一起就简单拿了个红本本,如今也不知怎了,纪挽生连着几天都在计划着婚礼的流程,而且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划来的。
时昔看时青水这段时间心情格外好,便也越发体会到自己母亲跟后爸的感情之好。
在要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时青水拉着时昔的手说了好多话。
也是通过聊天才知,时青水跟纪挽生认识的相当早,那时都还没有时昔,纪逢生跟纪术三人。
刚逃出家里的乡下女和置气离家的富家少爷的故事。
两人之间也没有多美好的相遇,纪挽生帮助了差点被人骗走卖了的时青水。
不是他人多有正义感,而是时青水确有张让男人移不开的脸。
他教了她很多东西,包括恋爱。
之后两人分开的相当干脆,时青水对时昔讲述间十分平静,像是在说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