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也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连书本都没有搁下,就引着冰出门要为她答疑解惑了。
“倒不是有意思的问题,耽误赵长老时间了。是学生刚才出门,见着位年轻老师,虽还没攀谈几句,但学生亦觉老师的高才,只可惜忘了问名姓。学生便想着,问问长老您书院是如何授课的呢?或许学生还有缘听听您和那位老师授业传道。”从一个长老那里探听老师不怎么礼貌,但是冰觉得以后自己跟诺伦打交道的地方应该不会少,而那人又该是他的好友,提前多了解一点准没错。
这时,赵长老对冰的兴趣肉眼可见的在减少,而且还似乎有几分打量的意味在眼神里。
冰觉着这虽然不够有礼,但应该也还算说的过去,不算多荒唐悚人的问题,难道那人问不得?
“老朽和你们杨老师,以及小顾老师,还有诺伦老师应该会轮流给你们授课。那位年轻的老师,应该是学院的校长,校长身体不是很好,暂时不参与授课。你以后遇见了,叫风老师就好。”赵垣虽然态度冷淡了,但还是没有回拒冰的问题。
冰识趣的没再多问,而是道谢行礼。
赵垣也抱着书回了堂屋内。
碰了点灰的冰暗道今日可能诸事不宜,要不她找块地儿躺着吧,就听见了一声暗笑。
诺伦那家伙跟着那人进了趟屋,居然还没把他那身不伦不类的衣饰给换下来。他想似听到了什么极好玩儿的东西,笑着看向了他身侧那人,“风老师?”
那人却像干了什么错事被逮住了一般,垂目低头,还微红了半张脸,“抱歉,容......”
“风容?”诺伦不等他道完歉,就念叨出了一个名姓。
那人局促中透露着几分无奈,“嗯。”
“哈哈哈哈哈,哥哥这名字挺好听的。”诺伦却像一个上岔了发条的机器一般,一手搭在那人的肩上,一手按着肚子笑的不能自已。
由着某个家伙的动作,立于他侧面不远处的冰发现了他身上的装束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之前腕上脖子上,还有前胸、肩头、腰侧等挂着的一应金红之饰都取了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竟然还干净清爽了不少。
而两耳边晃荡的血玉也换成了左耳侧扣的枚莲花瓣状白玉。
“风”之一姓虽然少见,但又不是没有,冰不忍这看着好欺负的校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受人嘲笑,出声道,“诺伦老师,您不换衣服吗?”
“哦,准备去换呢。一道?”诺伦总算因为有旁人在旁边,而收敛了一点。
“???”冰相当不理解,他一个男人换衣服,邀请自己作甚?
好在风校长极其善解人意解释了,“和诺伦老师上街新做件衣服,冰同学要一起吗?”
说实话,冰想拒绝。但是不管是阳春书院,还是诺伦,亦或是这位风容校长,几乎都差在脸上写我背后藏着大秘密了,冰不跟上他们,都对不起自己这找个混吃混喝的地方住还能捅贼窝的运气。
又再看了眼风容的长相以及诺伦的半张脸之后,觉得有时顺从命运的安排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面上笑的像朵太阳花,“学生正巧也想去购置几套换洗衣物,麻烦风老师和诺伦老师了。”
“冰同学不必客气,倒是可能得麻烦诺伦老师。”那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身侧仿若软了骨头一般,站都站不直的诺伦。
冰不觉得主要是给那家伙买衣服,怎么还会麻烦到他?
出了校舍就是沿道的商铺民居,往来之人多是小商与农户。如果诺伦刚才没换衣服是因为嫌弃风容的那些麻葛布衣穿着不舒服的话,这条街上看起来也不太好找到能满足那人店铺。
真是,一男人还怪娇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