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一点扩充。
无人管理的三国交界之处,彻底的丧失了那点文气和清灵。
于是,什么有利可图,什么捷径与暴利,那里就滋生和养育什么。
不过十余年未见,满城售卖的茉莉花、清酒酿、书画册绝迹,变成了人头钱、封喉药、和香艳图。
原来未央城并不格外特别,别处的国界边疆是什么样,它也就是什么样。
而十万里群山中找不到片块瓦跞署名月音。
唯余,荒草遍山,不归长鸣。
不归那鸟生性情薄,一生奔袭。
它们好从一处奔赴另一处,永不回首。
因着月音之人秉持好生之德,从不屠戮,又兼有林深树密。经过千百年的和睦相处后,月音就成了它们的一个不错的中转站,供那些急于奔往下处的不归一个歇脚地。
哪知故人归回,千年书院不复,而薄情之鸟尚在。
诺伦挑眉轻笑了声,“冰公主倒是大方。”
窗户纸捅破,两人都不再装糊涂。
“诺伦老师,学生所言无半字虚假。如您要为折照君正名,学生愿随同前后奔走,如您要重建月音,学生亦愿竭点滴之力。”
情至绝处,如果有的选,冰今日就不该信了诺伦的邪,跟着他出来,做这一身的衣服。或者,压根儿就不该去看那阳春的招聘小广告,压根儿就不该自诩轻狂,离家出走。
但目前冰没得选。
哪怕这是在重溟王宫前,冰相信,这姓诺的要发起疯来,是不管时间地点场合的。
以他拒绝十瓣莲的干脆利落为证。
而她不能与疯子搏命。
更何况倘或要在何处洒一把少年意气,似乎投注到一个十瓣莲认可的君身上,投注到一个曾经的千年书院上,也不算亏。
就像冰没由来的就是相信,如果折照君在此处,她必不必像现在战战兢兢,忧心生死一样。
“那如果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将底线交出,冰反倒不再惶恐了,“如果您要妄造杀孽、滥杀无辜,或者要危及冰国,学生自度是无违背自然天理之能,请恕学生难以从命。”
这时重溟王宫大阵前的通道缓缓打开,南齐和琼花飞星已化尾为腿,站在不远处的通道口向这两人招手。
“学生?”
“嗯。”冰应声,“我自以为目前我是此身份。”
“那你就做好你身份之内该做的事罢。其余的,不必操心。”
诺伦说完即向重溟王宫走去。
此一瞬,冰突然觉得不必折照君在诺伦身侧,她的性命也是有保障的了。
她也有几分认可十瓣莲的选择了,至少此时此刻,这位诺姓之人是尚有底线在的。
疯子嘛,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癫,
心跳渐缓,看到前面的诺伦,冰突然又一个激灵。
“诶,诺伦老师,您要换一身衣服吗?”
虽然诺某人模样抗打,气质出尘,和这堆金砌玉的重溟王宫相比好像也并不陋烂,但毕竟是去拜会海洋之主。这么不伦不类的,多少有点不像话。
诺伦转头笑看向冰。
哦,他们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买件衣服的。
但凡诺伦手里有一件合适的衣服,刚才苍渊的那些大丑鱼们,都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回归了大自然母亲的怀抱。
那没事了。
但经过冰这一提醒,诺伦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略向旁边的海藻一伸手。
那海藻就像被灌注了催生药剂一样,飞速生长,然后蹿到诺伦身上蔓延开来。当淡蓝色的灵力光芒散去时,诺伦已经新换好一身长袍了。
很好,拜师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随时都可以解锁灵力的新用法。
嗯,不对,这一身好像也是大袖宽裾,跟之前那身没什么区别。
“诺伦老师?”
您换了好像又没换。
冰很不理解。
“换了一个颜色。”诺伦理直气壮。
冰,“......”
所以,绿色比红色更沉稳可靠吗?
但在场的四人可能都再凑不出一个合适诺伦的男装了,冰只能告诉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切勿不可着于虚相。
而且看起来诺伦也不觉得这身海藻味的袍裙,会让重溟王将他驱逐出宫殿一样。
既然诺伦坦然自若,那自己便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同一阵之隔的绮丽珊瑚、绚烂堡礁,和各色各状的游鱼虾蟹不同,内里除了有海底世界的纷繁靡丽,宫殿该有的雍容气度也未少半分。
粉敷墙垣,玉缀楼台,连阁承宫,驰道周环。
兼有清风送来拂面香,徵音过耳心神畅。
如此,在陆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