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外的情况越糟糕,他们回国心越猛烈。作为记者,战场越来越不给他们活路,好像就是要断了记者对外的报道,其中意味只有少数人明白。
[既然怕死就不要去啊!]
白夏却也晓得父母那颗心,虽要说再见,却依旧割不断。
他们相识于战场,扶持相过将近三十年,彼此相别,他们做不到。
周遭一下子冰冷,白夏仍鼓起勇气给新闻社打去电话,他们说,他们也愿意相信白家父母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不宜发声。
白夏说谢谢,她依旧如此懂事,善解人意。
但凭什么。
是谁要掩盖真相。
“早晨七点三十分,西城电台为您报道早间新闻……”
白夏最终还是回了陶瓷厂,生物钟作祟,她六点便醒来,足足躺了一个半小时。
“阿奶,我出门了。”
或许是“重活”让她捡回了清醒的思想,她尝试去变得有生机。
她路过了一排早餐车,另一个路口拐进去,是一排理发摊位。
她与一位大妈对视,大妈的眼睛突然变亮,露出慈祥的笑容,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白夏不禁喃喃——妈妈。
不过很快,单车飞驰而过,风景印在了脑海。
她来到西城第二高级中学,尝试沟通入学事宜。
白夏的成绩放在西城这个偏“落后”的城市,倒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努努力一本不成问题,老师很乐意接收她。
很快,双方沟通完毕,一名老师带着白夏在教学楼参观。
“你看,很不错吧,都不闹腾的,很乖的。”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老师,姓范,说起话来却意外柔和至极。
白夏小声“嗯”了一下,忍不住转头又看了一眼:确实乖,睡得死死的,鼾声很平缓,睡眠质量不错。
除了普通班,范老师还特地带白夏看了许久“超飞班”的上课环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说道:“回头你就在这个班上课吧,多好的一群小孩。”
“有没有艺术班?”白夏突然问道。
“嗯?”范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原来就打算学编导,加上文化分应该能上个不错的大学,我是这样想的。”白夏看着鞋尖,嘴巴抿着。
“啊……嗯……那就,带你看看体艺楼吧。”范高思索着,领着白夏往体艺楼去。
体艺楼很安静,此时并不是练习时间。
二人慢慢爬上四楼,往里走,却听见了乐器弹奏声,阵阵低音,然后停止,随之有人在吟唱。
“哎呀不好!”范老师突然低喊一声,快步走去,白夏也紧跟其后,甚至越过他,心被这歌声牵动。
一扇门虚掩着,门上玻璃正好能看见里头的光景。
晨时的光洒进小教室,落在人的身侧,头发在光的照耀下是深栗色,看起来十分温柔。
歌声不断,那人的腿太长,在空间里“委屈”地曲着,而他整个人随意倚躺在墙上,仰着头,一个人占据了整个空间。
“秦朝同学,你要逃课也偷摸着逃呀,幸亏今儿是我带新同学来参观。”
范老师敲敲门,打断了歌声。
那个叫秦朝的,缓缓坐正,看向“闯入者”。
他竟是昨晚的大高个,白夏突然哽住,屏住呼吸。
而秦朝目光越过她看向范老师:“谢谢老师提醒,等会我会把门关好,不让声音传出去。”
“好的好的,不过除了爱好,自己的专业还是着重练习下啦。来,和新同学打个招呼,小美女叫白夏噢!”
白夏不管多久都会记得,当时她尴尬地脚趾扣地,想要退后却无处可逃,范老师可把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她无奈地抬头,碰上秦朝的目光,而对方似不认识她,轻轻点了个头而已。
白夏庆幸,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范高带着白夏离开,将秦朝的门带上。
白夏最终还是留在“超飞班”学习,范老师说,编导分要求高,留在这里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她答应下来,却不禁想到秦朝。
这个人学音乐的吧,那他一定在艺术班。
她不过,很想堵住他的嘴而已。
但好像并不是。
白夏正式上课的那一天,赶上了学校元旦晚会。
“超飞班”几乎无人去,去的只有白夏一人。
反正多这一晚不多,少这一晚不少,她想。
白夏本以为自己要独来独往一年多,但没想到隔壁普通班有个女孩子主动找到她,邀她去看晚会。
“Hello!我叫姜娓娓,娓娓道来的娓!那个,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你去看晚会吧!千载难逢不可错过!”
姜娓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