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又一次想要逃跑,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总不能“你好,谢谢你没让我自杀成功”,又或者“你好,我只是路过,很喜欢你的音乐呵呵”……
太尴尬了,都太尴尬了!
好在……
“你还活着啊。”
不错,秦朝同学,挺会聊天的。
“让……让你见笑了。”白夏难为情地扯出笑容,意识到可能不好看,又赶紧抿住嘴。
“怎么不去看晚会?”秦朝倚在墙边,打量起白夏。
一个白净的女孩子,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很整齐,赏心悦目。
秦朝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好像是形容物品似的,不禁笑出声,心里有些抱歉,不自觉说出了“抱歉”二字。
“啊?”白夏紧张起来,没来由地手心出汗。
“我是说,刚刚说的话,开玩笑的,别放心上。”
“没关系,见笑了……”
“笑你也不是因为这个。”
难搞……秦朝觉得今天的嘴不把门,应该封住。
白夏虽然很想问他在笑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而他的问题也不好回答,毕竟知道他节目取消后就没了兴致,这才不看晚会了。
“你是艺术生,怎么不去表演一下?”白夏问。
“不想。”
“可是……”你是最后一次表演了,大家很想看,我也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看了,白夏心想,可她不适合说。
秦朝看着白夏小心翼翼的模样,意识到了什么。
他换了一个姿势,自然地往后退了些,尽量不显得刻意。
“今后会表演很多次,那么在我能够选择的时候,会多选择自己。而你,小同学,今后会看到更好的表演。”
那个夜晚,白夏自认为自己的退场很正常、很自然、很体面。
确实是的,她除了眼眶酸了些,一滴眼泪没流,只是光拒绝了自己,光本来就不属于她。
她不能因为已经“失去”,而强求别人的给予,这对秦朝不公平。
那个夜晚以后,她再没见过秦朝,听姜娓娓说,秦朝出去学习了,至于真假,不重要。
而白夏的本子上,写满了“Live only for yourself”,是他的话,也是白夏带着父母意志好好生活的承诺。
“各位听众朋友们好,这里是西城晚报,首先播报第一资讯,秦时集团在‘瓷画西城’的项目中取得成功,近日也成功收购多家陶瓷厂……”
白夏调低声音,接通电话。
“我的好夏夏,白夏夏,白夏!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了,你干嘛去‘迟乐一夏’!跳槽可耻、跳槽可恨呐!”
“娓娓,公司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你的团队也都是可靠的。”
“我想你……”
“娓娓,我制片出身……”
距白夏来到西城上学,已过去十年。
当初的姜娓娓有颗入娱乐圈的心,奈何家里人不让她走艺术,她便带着目的与白夏成为好友,大学通过白夏成为许多短片的女主角,最后成功被娱乐公司看见,正式成为娱乐圈的一份子。
而在白夏的帮助下,她很快成为了二线明星,在公司站稳了脚跟。
可不久,白夏却不当她经纪人,从公司离职了。
姜娓娓虽然这么和白夏闹,但她知道白夏进入这一行的目标,所以她当然会用自己全力去支持她,报答她。
“那你以后孤军奋战,一定随时和我报备,能不喝酒就不喝,受公司委屈了就回来。”
白夏也明白,说着好,闲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在去新公司前,白夏回了西城,要给陶瓷厂办过户手续,这是阿奶要求的。
因为之前在白夏的建议下,陶瓷厂重整了一番,除了传统的瓷器供货,还增加了手作项目,顺应城市朝旅游化发展的趋势。
而新增的项目支持了陶瓷厂的传统烧制供货,算是死而复生,这对阿奶意义重大。
过户没花几日时间,白夏与阿奶仍没有什么话可聊,问了近况后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白夏干脆找了个借口跑出来。
她去支持了理发大妈的生意,将及腰的长发剪到肩膀,倒可爱许多。
她还去了当地的小酒吧,同班同学开的。
当初她以为“超飞班”都是无趣的书呆子,可在熟悉后,她认识了几个“叛逆者”,他们念完了名校就回西城创业“养老”,别过得太滋润。
“夏夏,好酒。”
于楚傲在吧台后钻研着耍酒花样,瞄了白夏一眼。
“开张前走。”
“你想喝也可以去里头,不吵。”
“再说吧。”
于楚傲递给她“黑金曼陀罗”,这是他研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