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憔悴,眉眼间也病容,便道:“听闻夫人前阵上不豫,今好了吗?” 陆夫人说是,“我固胃疾,发作起来就疼得钻心。好在遇见一位德行游医,给了个方,仔细照着调理了一段时日,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多谢娘关心。” 居上看她回话神色,眼神没闪烁,料说都是实情,那么陆观楼回弘农侍疾,也是确其事。 就像解开了长久心结,解开后就看穿了。圣上召见应该在他返回长安之后,多日沉淀,那天一时兴起热情消退了,两下里比较,最后选了通天坦途,好像也无可厚非。 自己呢,其实也没那么深怨念,既然不是借故避而不见,这事就不提了。于是转瞬,便把旧恨抛到了脑后。 后来又与主家和客们闲谈,夜也渐渐深了。今晚是十六,十六月色真好,那么大银盘挂在天顶,把回去路都照亮了。 马车缓缓行至新昌坊,下车时候重脚轻,居上扶着额,打了个酒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凌溯立刻蹙眉看她,甚至脚下一蹉,让开了半步。居上“嘁”了声,“郎君晚间没饮酒吗?你上酒味重,我不顾全你脸面,没说罢了。”然后招了招药藤,也不回迈进了门槛。 台阶前凌溯听了她话,不免迟疑,抬起袖嗅了嗅,并不像她说那样。 晚睡对皮肤不好,居上进门便拔了簪环掬水清洗,然后一栽进了被褥里。真别说,背靠乐游原,晚间温度就是比城里别处低,到了后半夜需要裹紧小被。 大概因为喝酒缘故,睡着睡着又口渴,懒得唤婢,自己挣扎起倒水。走到窗前时,随意往东一瞥,发现灯下人正奋笔疾书。她迟疑了下,回看更漏,已经时了,他怎么没就寝? 唉,来太也不容易,连觉都睡不饱,难怪日日臭着一张脸。 打个呵欠,她伸着懒腰又踱开了,搁下水杯后再次跳上床,睡了个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