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居上闻言,回头摇了摇袖子,“宫里送来的新花色。”然后药藤搀扶着,坐进了马车。 待要出,药藤却长史拉住了。长史表示:“今太子殿下约娘子吃席,药藤小娘子去了。” 药藤知道,那二位需要独处,但自家小娘子身边没人伺候,万一有什么事,谁供她差遣? 正想提出异议,长史说:“有殿下。” 药藤迟疑了,下仍觉得彷徨。 长史看出来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这也是为药藤小娘子好。你想,饥肠辘辘站在一旁服侍,那是何等的折磨,总不见得殿下请娘子吃席,药藤小娘子一道坐下吧!再者,人家未婚小夫妻有己话要说,你插在间不方便。到时候大有可能打出来,又无处可去,好蹲在门外硬等,人来人往的,多难看!” 如一分析,药藤顿觉有道理,“我还有两片花样子不曾绣好,今晚上绣完它。”说着快步回去了。 居上是抵达胡月楼后,才现药藤没跟来的,下车凌溯上前搀扶。花团锦簇见一俊雅郎君向她伸出手,说实话,那一刻满足了女郎的虚荣。 指尖搭在他掌,稍稍借一点力便下了脚踏。站定之后四下望望,这胡月楼繁华一如既往,是听说之前的掌柜与前朝多有勾连,现在老板换了人。掌勺的铛头没有变动,另外新雇了北地有名的厨子,所以许多新贵喜欢上这里宴请宾客,其热闹程度,更胜从前。 酒博士上来引路,将他们引进这繁华所在,刚迈入门槛,迎面遇见了徐国公。 对方说“诶”,后面的话没来得及出口,便凌溯打断了,“是酒客,不谈身份。” 徐国公下了然,转而向太子身旁的女郎叉手,着说:“家下夫人秋宴后常说要拜会娘子,又怕扰了娘子清净,不敢随意登门。” 居上欠身还了一礼,“客气了,实不敢当。” 大家打哑谜般虚与委蛇了一番,太子毕竟与一般勋贵不一样,要是宣扬起来,难免扰了大家的雅兴。届时喝不痛快也玩不尽兴,酒阁子会变成会客场,有数不完的拜会寒暄,那这顿饭也吃不踏实了。 徐国公是聪明人,没有过多纠缠,比手请他们先行。 凌溯居上复又跟着酒博士往前,远远听见丝竹之声绕梁。楼巨大的舞台上,舞姬正挥着长长的飘带跳飞天舞,舞台周围坐满了兴致盎然的宾客,他们要想穿行,须得通过稠密的人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凌溯怕她丢了,想也没想便牵住了她的手。有过几次接触,不像第一次那么扭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她紧紧的回握,头不一阵甜蜜,还没喝酒醺醺然了。 居上的快乐则很纯粹,她兴奋地拽他,“郎君你看,间那舞姬跳得真好,长得也好看。” 她从不吝于对人的赞美,除了对他。凌溯顺着她的指引瞥了一眼,“有什么好看,嘴那么大,一口能咬掉人的脑袋。”说着她拉出人群,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凌空的廊庑上,许多打扮入时的男女凭栏观望,一路行来,还遇见好几个穿着袒领,花枝招展的女郎向凌溯抛媚眼。 居上警觉地将他护在身后,一面回头叮嘱他:“到了这种地方,眼睛不许乱看,会引人误会的。” 其实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长安的男子,有几个不知道这平康坊!平康坊建在东市边上,也是北里名花聚集的坊院。大白天的,外面阳光正好,这胡月楼里却是灯火稠密,人影幢幢。虽说主要以款待酒水歌舞为主,但宾客多而杂,不能限制有人趁机招揽生意。这种时候需要正义的女郎护持了,不能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接近郎子。 居上知道护食,凌溯为未婚夫,感到非常安慰。她切切叮嘱,他点头不迭,直到酒博士将他们引进酒阁子,两人方才松了口气。 酒博士道:“近新请了一帮龟兹伎乐,来赏看的宾客比以往多了些,慢待贵客,还请恕罪。”一面将酒签子送到他们面前,“贵客要些什么酒菜尽管吩咐,小人传话给铛头,先替贵客预备。” 凌溯懒得啰嗦,道:“挑拿手的上,酒要清淡,小娘子觉得适口好。” 酒博士忙应一声是,抱着酒签子退出去张罗了。 居上推开窗,这里正可看见下面的景像,那舞台一圈拿金碧辉煌的屏风围了起来,楼顶巨大的吊灯照射着,台上的每一个舞姬闪闪光。 供人欣赏的舞乐,没有任何淫靡之气,台上跳得专注,台下捧场鼓掌。一般见不得光的艳舞,有他们专门的包房,这点酒楼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