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倒也没有,“无非宣扬你阿耶每月能得多少肉食,还有打探我家住哪里,娶没娶妻。” 她呆了呆,心道不是吧,醉了还不忘发掘可心的郎子。醉他,一下子就相了吗,这下丢脸丢大了! 怎么办呢,她只好干笑两声道:“我酒品不错,醉了都想了解你……”在掩饰不下去了,忙招呼他,“郎君,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是个温暖的字。 凌溯移动脚步,心里却还有些不甘,忽然扬声道:“还有……” 居上惊恐地凝望他,“还有什么?” “你说了很多心里话,说三生有幸能嫁我为妻,你对我心驰神往,魂牵梦萦,愿终在一起,白首不分离。” 居上听得寒毛都竖起来,“这是我说的?我说这种奇怪的话?” 他阴霾渐起,“你觉得我编瞎话吗?” 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不。 居上感受到了灭顶的绝望,惨然想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它扭曲人的心智,让人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她觉得没脸面对他了,捧住了脸问:“你可以忘了今晚的一切吗?我醉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不能当真的。” 他沉默了,静静地着她,她脸上红晕又起,终于还是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与酒醉的人计较,不过我知道,这亦是你的真心话,俗话说酒吐真言嘛。” 居上张了张嘴,无可辩驳,最只能默认了。毕竟己与他定了亲,做人未婚妻,就要时刻有升任正妻的觉悟,不表一表爱慕,怎么当上正经太子妃! 凌溯显然很满意,暗想女郎偶尔酒醉也挺好。 转推开阁门走出去,的居上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他一把捂住了睛。 她大惑不解,“我不见了,你做什么捂我?” 宵禁的胡月楼,与白天是截然不同的,到处都是放浪形骸的酒客和侍酒胡姬,他不能让这乌烟瘴气,污染了她干净的睛。 “不该的别,只管跟我走就是了。”他说着,顺手给她抿了抿头。 潜伏在楼的太子亲卫,早就开辟出了一条通道供他们快速离开,楼内热火朝天,迈出门槛便将三千红尘甩到了。 凉意扑面,人忽地清醒了。居上再想回头,酒楼的正门已经关上了,只见薄薄的雾气笼罩着错落悬挂的灯笼,月正当空,半夜的胡月楼,有种诡异玄妙的感觉。 马车停到了台阶前,凌溯送她上车。出得里坊,在外面的坊道上遇见了好几拨巡守的武侯,大声呵令着:“什么人,胆敢违反禁令!” 两朝的宵禁制度一向很严明,入夜不许行人走动。达官贵人们可以在坊院内通宵达旦饮酒作乐,但坊院之外,即便是王侯将相,没有许也不得通行。 负责护卫的校尉一一出示手令,武侯见了才退到一旁放行。 从平康坊到新昌坊,路程并不远,却也花了两炷香才抵达。进了院子,临要与他分手,居上道:“耽误了好久,郎君怕是睡不上两个时辰了。” 他说不要紧,“前在胡月楼打过盹儿,你不用管我,回去好生歇着吧。” 听见动静的婢女从院里迎出来,居上方朝他摇了摇手,高一脚低一脚进了院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药藤上前来搀扶,一面问:“娘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居上没应她,只道:“什么时辰了?” 听雨说:“子时早过了,坊道里前打过更。” 药藤作为膀臂,对她的一切都分外留心,奇怪地打量了她两,“娘子的头发怎么散了?” 头发散了,包含很多信息,一瞬大家风往来,颇有深意。 居上只好从招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又喝醉了,走不了路,在酒阁子里睡了一觉。” 心腹们表示震惊,“那殿下呢?” 居上臊眉耷道:“殿下也跟着睡了一觉。”说罢靦脸笑了笑,“来我与殿下相处很和谐,你们,我喝醉了,他还能跟着一块儿睡,那将来妇唱夫随有指望了,是吧?” 是吗? 大家面面相觑。 或许是吧。 反正本该好的一次邀约,就以这样惨淡的结尾告终了。居上发现陷入了一个怪圈,上次逛乐游原也是这样,高高兴兴出门,垂头丧气回来,总要出一点状况,当然这些状况非她所愿。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