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你,托大媒登门提亲的,如今弄成这样……” 郑氏道:“伯母别这么说,我从来不悔嫁进辛家。那些不快是我与五郎夫妻之间不和顺,与长辈和兄弟姐妹们无关,大家待我都是极好的,我心里知道。” 嘴里说着,见居上进门来,心里更是悲伤了,“因为我,竟还惊动了阿妹。” 居上上前握了她的手,“阿嫂,你要是回去了,谁人欢喜谁人忧啊,可想过吗?” 郑氏说:“我知道,正合了胡娘的意。可是阿妹,我撑不下去了,你不知道,我守着一个魂不守舍的人,比死还难受。我今年二十,要是继续煎熬下去,怕是活不过三十,我不想窝窝囊囊死在夹缝里。所以求阿妹不要劝我,我一心只想和离。我上月修书回去了,家里爷娘让我带着孩子回茶阳,这辈子再不来长安,也不丢了辛家的脸……” 她越说越悲凄,最捧住脸嚎啕大哭起来,一众女眷都跟着红了眶。 居上同情之余压不住火气,转头问阿娘:“报信了人去了多久了?” 杨夫人说有阵子了,“快到晌午,衙门里也该下值了。” 话音方落,就见家主押着辛重恩进来,让人将几个孩子带下去,然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腿弯里,踹得辛重恩跪在堂上,又大声命人取家法来,接过戒尺劈头盖脸便打下去,边打边骂:“我今日你父亲好好教训你!你这逆子……畜生……打脊不死的蠢虫!赌咒发誓说再不与那女郎厮混,你做到了么!做到了么!” 辛道昭不是在侄妇面前装样子,是使出了全的力气狠狠鞭打,打得辛重恩扑倒在地,无力求饶。 戒尺都给打裂了,李夫人妯娌纷纷劝阻,“好了、好了……打死他也不用啊!” 居上说对,“该连着那女郎一起打死!” 居幽攥着拳头对辛重恩道:“伯父打你,我们去打她,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你们还风流!” 辛重恩勉强支起来,这时候还在维护,“阿妹……别胡来!” “哎呀,己都只剩半条命了,还有力气护着外人。”居安最擅拱火,转问父亲,“阿耶,我房里有根新做的尺,您要吗?” 结果招来阿耶一个冷漠的注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夫人蹙眉不已,“你们就别添乱了,快劝劝你们阿嫂吧。” 居上没有开,照着她的意思,五嫂是不该和五兄继续维持下去了,不如和离,还能过上安生日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辛重恩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敢喊痛,被家仆搀到了一旁。要是换作平常,郑氏早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回却只是冷冷着,里甚至浮起了快意。 如果有心疼,大概在他挣扎着制止居幽的时候,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她平静地对家主道:“伯父,我已决意和离了,请伯父做主,让他下放妻书,我好回茶阳。” 辛道昭听又气又恼,回责问辛重恩:“你说,怎么办!” 辛重恩嗫嚅了半晌,似乎也做了决定,垂首道:“一切……但凭伯父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