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认识了几日,这种感情粗陋,聚得快,散得也快。” 何加焉掖着手说可不是,“不过图个鲜,有时候看对了眼,哪管其他!说到底崔三这厮长得不错,且又会哄女郎喜欢,比起辛五郎,怕是有情趣多了。且胡四娘受难的时候,是他出手解围,两下里一比较,我要是女郎,我也选崔三。” 凌溯哼笑了一声,“两句花言巧语就当,这种女郎真是浅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像居,拿大锤子都捶不开她的食古不化,这就是高门贵女的矜持! 不过自豪之下,也有他的惆怅,他已经非常努了,但进展缓慢。自己能撑到现,全靠自我感动和强行解读,他心里明白,她对他的感情,远不及他喜欢她。 轻叹一气,罢了,一步步稳扎稳打,感情才深厚。转头吩咐了何加焉一声,“让崔三使把劲,只要胡四娘松动,即刻回来禀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加焉道是,见他垂手收拾东西,道他要回行辕了。忙让内侍将文书搬车辇,一面道:“今日天气不佳,郎君回还是乘车吧,臣让人点暖炉,车里暖和。” 凌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过往军中,二月里都能跳下河,这才刚入冬罢了,要什么暖炉。 于是说不必,“马车太慢,我先走一步。” 示意长史带妆匣,自己头也不回出了门。一路穿街过巷回到昌坊,进内院之前先拂了拂身衣裳,回身看长史,拿眼神询问自己端方不端方。长史投一个肯的微笑,他才短促地呼出一气,然后提袍进了西院,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廊。 朝里间一望,居正穿戴着太子妃的褕翟,习学参拜大礼。 厚重繁复的大袖连裳和花钗九树,将她妆点得尊贵不容逼视。但美则美矣,人也被困住了,发现他回来,眼珠子乱转,但头不能转。边的人向太子行礼,她照旧要按着规的仪制,完成她正操练的六肃三拜礼。 好她沉得住气,动作能做到纹丝不乱,礼官看着很满意,和声道:“娘子辛苦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授亲蚕礼。只要亲蚕礼一学成,臣就没有什么可授娘子的了。” 居心头雀跃,按捺住了向礼官欠身,“有劳郎中。” 礼官还了一礼,又向太子叉手,这才缓步退出了房。 人一走,居终于松懈下来,顾不得抱怨累,欢喜地抚掌,“只要一学成,我就能回家了!” 可是这话却让凌溯不大高兴。 是谁规的,学成就要回家? 他转头看看长史,长史讪讪点了点头,表示真有这个例。 原本太子妃娘子进行辕,就是为了规范仪行,以确保将来任何场合都不出错。行辕就像个学堂,学不成关里头进修,学成了当然就可以回家待嫁了。 但太子殿下很不满意,他向长史拱起眉,示意他找点话来挽留。长史为难地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道:“娘子,天气骤冷,宫中皇后殿下有令,命礼官暂缓两日授课,免得娘子受了寒。者,其实娘子学成以后也可行辕多住一阵子,反正回家也无事。娘子入行辕,不单是为学习礼仪来的,还有最要紧一桩,须得与太子殿下多多相处,娘子忘了?” 居一听,陷入了两难,虽然她很愿意天天和凌溯打嘴仗,但家里的事也让她牵肠挂肚。 头的钗钿好重,几乎要舂短她的脖子,她抬手将那首饰拔下来,交给药藤收好,一面道:“当初入行辕前,函使就与我阿耶说了,不过百日就能回家。况且五兄那事我也记挂着,还是想早回……”说着冲凌溯笑了笑,“郎君要是想见我,就待贤坊来找我,我每日留你吃暮食,好不好?” 听好像可行,但这种短暂的相聚,怎敌推窗就能看见。 凌溯脸一派漠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百日之说不可信。说每日宵禁,来往不方,我还是觉得你留行辕更好。规矩学完了,找来学,总能找到的。实不行,我从藏药局给你找几套医书来,你这里顺把医也学了吧。” 居觉得这人就是个夜叉,太子妃的身份让她背负了这么多,这段时间累死累活天天学磕头还不够,还想让她学医?这可好,将来看病都不太医署了,娶她做太子妃简直一本万利,真是美死他! 于是断然拒绝,“不行,我不学医。月俸五千,受这等折磨,不及我家月例一千,整日吃吃喝喝。” 说到钱,都不是问题,凌溯当即吩咐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