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走后，清云尊者走出来，对洛华道：“好好的，你吓孩子干甚么？”
洛华尊者冷淡道：“我没有吓她，只是和她分析利弊。”
清云尊者叹道：“谢晏是你弟子，明婳难道就不是你师妹？你若真因谢晏置明婳于不顾，你让我还有你师娘怎么看你？”
见清云尊者一再拆台，洛华尊者：“师尊！”
清云尊者拍拍他的肩道：“孩子有孩子自己的选择，她喜欢谁，就由她和谁在一起。不能因为你徒弟喜欢她，你就威逼利诱吓人家。”
洛华尊者冷声道：“她还小，分不清自己应该喜欢谁不应该喜欢谁。我是为她好。”
清云尊者收回手，一边摇头一边啧声道：“你啊，太偏执也太喜欢控制别人，在外人面前还好，在师门里真是毫不掩饰，也就你那个徒弟受得了你。”
“师尊谬论，师尊不也忍受得了我，还收我为徒，培养我成材。”
清云尊者没忍住笑说：“没办法，谁让当初我去仙斋的时候，你一脸‘青年东西，有没有审美，要是看不上我你死定了’的欠揍表情。我当时就想，我要把这个小屁孩收为徒，天天揍他。”
“你可没揍过我。”
清云尊者看看他，欣慰地说：“没办法，谁让你自小天资出众，行事得当，不像明婳……哎呦，想起她我就头疼，她小时候，还没姮懿腿高，就能闯出一箩筐祸事。仙法学得骎骎快，谁都困不住她。我当时就在琢磨，这还只是道侣徒弟，就得天天给她处理麻烦，要是等她成徒媳，下辈子估计都得搭进去。结果，好消息是没成为徒媳，坏消息是半辈子还是得搭进去，总不能真不管她吧。”清云尊者无奈地摊手。
洛华尊者若有所思：“师尊虽然抱怨，但仍旧疼爱明婳。我记得以前的很多师叔师伯都是如此。”
“可不是，她开心就是开心，生气就是生气，虽然经常惹祸，但嘴甜会哄人，让人又气又恨又忍不住怜爱。关键偶尔批评她几句她也记仇，下次依旧笑盈盈喊你师爹师叔师伯。”清云尊者说，“可惜她那个徒弟没学到她这身本事。我记得明婳带她回来时，宗门大多尊者只是为明婳感到可惜，而不是觉得明婳那个徒弟可怜。”
“有什么可怜，这些年明婳还有我们为她付出多少。她心里，却装进一个旁人。”洛华尊者说。
清云尊者：“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是明婳主动收她为徒的，她五灵根也好，贪狼天哭体质也好，都是明婳自己的选择，怪不到她头上。更何况，平心而论，我们努力，真的是为她吗？若哪一日她不是明婳徒弟，别说妖魔之地，宗门后山你怕是也懒得为她走一趟。”
洛华尊者无话可说。
清云尊者道：“那孩子，怕是也看出来了，不管对你对我还是对姮懿，都只有尊敬没有亲近。不过说起来，那孩子对明婳的态度也奇怪，好像既依赖明婳又因为什么顾虑而忧心忡忡。”
“管她有什么顾虑，难道我们还要为她担忧？”洛华尊者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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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洛华尊者分别后，宋凌既不想回谢晏寝殿，又不知道去哪，就沿着紫微峰山间小道闲逛。
明昭找到了她。
“刚才你把洛华仙尊请出去说事，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紫微峰后山湖边，明昭拦住了她。
宋凌不明所以看向她，她和明昭自幼相处得就不算好，明昭已经关心过她，还想多说什么，难道是和她聊天？她想她们可没什么可聊的。
“我们认识得很早，甚至比你想象得早。刚才我去燕恒了，唔……我之前就和他有过接触，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昭低声说，“他说你的梦境里一直有人在追杀你，你还一直叫哥哥。或许你不记得了，你以前是有个哥哥。你和明婳尊者相识，就是你在北域冰原寻找你哥哥，然后明婳尊者发现你。”
“你想说什么？”宋凌冷漠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明昭回答她。
宋凌冷眼看着她，却并没有离开，像是预料到她接下来会说其他的事情。果不其然，许久之后，明昭开口。
“那次和你比试输给你后，我去了南疆，想寻找打败你的方法和当初你胜过我的原因。南疆偏僻，不在仙主庇护之下，许多古籍反而因祸得福保留下来。在南疆，我看到当初仙主灭中洲修真者的真正的缘由，也看到记录当初中洲修真者受魔气控制所造就的惨剧。在看到里面有一条关于魔气误会错追杀普通修真者女儿的记录，我就想，这记录会不会和你有关。”
这件事她谁都没说，包括燕恒，包括她师尊。
记录说魔气驱使修真者追杀小女孩追杀到北域，宋凌也是以一个小女孩的形态出现在北域。几千年的北域和现在的北域可不同，几千年北域或许会有女孩出没，现在的北域，除了仙主，普通修真者谁会往那跑，还落个女孩在那。
也就明婳尊者心大，游历时连仙主所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