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说道。
其实她本不用把脉,用肉眼瞧瞧便能看出问题。虽知萧寒定会护江情周全,可她还是想看看江情……
“啊,那我现在的情况可适宜消月?”江情说着急切地拉住千音容的手。
“不急,江小姐尚需再调养半月。”
“怎么还要半月之久,那药苦得我连觉都睡不好!”江情有些着急,撒开千音容的手抱胸说道。
“江小姐要知,消月伤的本就是母亲的身体。若是不将身子调理好,怕是日后会落下病根,到时后悔也无用,何况您昨日还受了些风寒。”
“是呀小姐,说什么也是身体最重要,切不能心急。”阿岚在一旁附和。
“那行吧,就听仙女姐姐的。若是无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我睡一会儿。”江情瞌睡连连,闭眼背过身侧躺不再言语,似乎困倦不已。
千音容想就昨晚之事安慰江情却欲言又止,心惊差点暴露,之后便默默退下。
阿岚见状也打算出去,“阿岚,你留下。”
听见轻轻的关门声,江情语气惆怅道:“唉,真羡慕像仙女姐姐这样的江湖人士,似是每日都尽是空闲,好不惬意。”
“小姐为何这般想,您可是将军府嫡小姐,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昨日我见千大夫在我们出门之前便老早出门了,待我与阿肆回府后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回来,可见就算是江湖人士也有自己要忙的事吧!”阿岚不明白江情怎突然惆怅起来。
“哦?”江情转了转眼珠子,“好了我真要睡了,你也退下歇息。”江情听此说道。
待阿岚离开,江情正过身举起手,皱眉看着方才被千音容把脉的手腕,眼神晦暗不明。
睡意全无。
晚膳时分,阿岚看了看没什么食欲的江情缓缓说道:“今日公主殿下派人传话,说是希望小姐明日进宫一趟。”
“那人有说是什么事么。”江情其实不大想去。
“不曾说。不过看起来公主应是较为紧急,还说若不是走不开定亲自来拜访。”阿岚摇摇头继续说道。
江情思索片刻:“那便明日进宫。”
她大致是猜到了。
戌时江情便早早睡下,阿岚也退下回房。
门前身影伫立良久,院内灯笼闪烁的点点光芒反射在那人的眸子上竟像黑夜中的狸猫。
良久,阿肆来到那花开的正盛的梨树下。
仰头看向这棵树,随后走向那良久没有用过的秋千,眼神沉沉。
“该如何?”阿肆轻手抚摸那在晚风中孤零零的秋千,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问自己。
午后萧寒回到东宫不久萧钰便来了。
萧寒在书房内处理着公文,房门紧闭丝毫不在意萧钰在外边叫嚷着。
“皇兄!钰儿不要和亲,钰儿不想嫁给素未谋面的人!”今日在宫中听到有古蜀使臣向父皇求娶她的消息,于她犹如晴天霹雳。
萧钰先去找了母后,但母后也痛心表示父皇心中已有打算,她也无能为力。
听此她便立刻跑去养心殿想向父皇表示不愿。
可谁想父皇竟道:“有何不愿,身为乾元国公主就应为国献身。不过是嫁去古蜀,朕听闻那地虽离中原之地较远,倒也是人杰地灵之处。”
皇帝对于这个小女儿说不上多喜欢。
萧钰对他而言,不过是十五年前酒后宠幸了一个不知名的宫女,这才有的她。若不是皇后执意抚养,如今他连萧钰是谁都不知。
而昨日行如此重大的及笄礼,也不过是皇后的再三要求,以及考虑到和亲一事。
可萧钰不知,她以为她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以为与萧寒是同胞兄妹。
萧钰还欲反驳几句,却不曾想父皇竟因此动怒。
“好了!此事作罢,朕自有定夺。”皇帝挥一挥衣袖不再想见她。
萧钰从未见过这般的父皇。
虽说一直觉得父皇与她有些疏远,但她始终相信父皇其实是很疼爱她的,为何此事父皇却不考虑她的感受!
她这才明白过来昨日生辰宴办得如此隆重是为了什么。
萧钰哭着跑出殿门。
侍女见状吓坏了,担忧道:“公主去找太子殿下帮忙吧。若是殿下出面,这事定是有回旋的余地。”
“对,找皇兄帮我,他一定能说服父皇不要我去和亲。”萧钰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不停蹄地去往东宫。
可是她连皇兄见都没见上。
是啊,因为江情的缘故,自己好像都忘了皇兄本就是个凉薄的人,与他无关之事自是不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