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露浓六点准时起床。
做早饭、买菜、打扫房间、做午饭......
忙完后,已经到下午两点,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到下午四点前,这两个小时是她可以自由安排的。
两年前,戴露浓深陷孩子、家务等一堆事情当中,状态特别差。有一天,出门买菜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大学生在发传单,上面刊登的是附近一家健身房新开业大酬宾的广告。她鬼使神差地报了名,之后一直有在坚持锻炼,心情慢慢在恢复。
现在,她很喜欢运动,在运动时,能够全神贯注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可以暂时忽略外界的烦扰。
今天上瑜伽课。她的肢体很柔软,动作舒展,像一只优雅的天鹅。
其他学员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暗暗地模仿她,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戴露浓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45分钟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戴露浓收起瑜伽垫,接下来的时间她要去跑步。
“哎,戴露浓,我刚刚喊你怎么没反应?”她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头,发现是最近开始熟络的刘筱,她头发卷卷的,笑容爽朗,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我要去跑步,一起吗?”
“不了,我老公等下要过来接我。”正说着,她突然踮起脚尖,向前面挥手,“老公,我在这儿!”
戴露浓转身,看到对方时,有些惊讶。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眼睛瞪圆,“戴露浓?!”
——
西餐厅内。
“这么说,原来你们是大学同学,我要一份意面,老公你也一样吧。”刘筱翻了翻菜单,然后递给戴露浓,“你来点吃的吧。”
“谢谢,”戴露浓看了下菜单,“我要一杯柠檬茶就好。”
“但我从来没听我老公说起过你哎。”刘筱继续说道。
戴露解释,“可能是因为我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后来就不怎么和他们联系了。”
“这样啊......”刘筱刚刚还在奇怪,戴露浓这么好的条件,怎么没有在演艺圈翻起一点水花,原来是回家相夫教子了。她本人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生孩子之后老公何子乐也没有让她回家做家庭主妇,而是请了保姆帮忙。对比之下,她认为戴露浓的选择太老土了,心里莫名有些得意。
何子乐之前私聊戴露浓,对方一直没有回复。没想到今天突发奇想去接健身的老婆,恰巧碰到戴露浓。
“戴同学,”看着不负往日容颜的大学同学,何子乐开口,“你有我的信息吗?群里也有发的。”
当初得知班花英年早婚的消息,班里不少男同学都在黯然神伤。这其中,也包括何子乐。不过,现在都是过眼云烟。
“看到了,”戴露浓喝了一口茶,“我还没有想好,所以没有回复。”
“那,要不要参加?方晴晴也会来的,你们,是不是很久没见了?”
——
书房摆了几张大书架,方晴晴随手一翻,抽出一本——《第二性》。
这是法国存在主义作家波伏娃的作品。
方晴晴躺在椅子上,安静阅读起来。
——
“明天是周末,”张春生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说,“我带你去商场买条新裙子,圣诞节公司召开年终晚会,行政部门建议高层最好携家属出席。”
最后这句话是张春生胡诌的,往年每次与戴露浓出席晚会时,他总能接收到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
他享受这种眼神。
戴露浓坐在床沿,低头叠着衣服,“那天我去不了,要参加同学聚会。”
张春生顿了一下,换上睡衣,“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次去干什么。听话,跟我去公司年终晚会,这次其他同事都会携伴侣出席,你不想你老公一个人没面子吧。”
——
方晴晴读到自己最喜欢的一段话。
[男人的幸运—在成年时和小时候—就在于别人迫使他踏上最艰苦但也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就在于她受到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一切都促使她走上容易走的斜坡,人们非但不鼓励她奋斗,反而对她说,她只要听之任之滑下去,就会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发觉受到海市蜃楼的欺骗时,为时已晚;她的力量在这种冒险中已经消耗殆尽。]
方晴晴沉浸在书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她解锁一看,是何子乐的信息。
何子乐:[戴露浓同学那边已经答应参加同学聚会了。]
方晴晴合上书,手机置顶的聊天框,她和戴露浓最新的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年前。
她回复:[好的。]
——
戴露浓没有看张春生,“我已经答应班长了,这次一定会去的。”
张春生没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