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鸟叫声清脆。
“扎……”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姬炀深吸一口气。
看着姬炀那幅欲念难忍的模样,李神光从来没有拒绝过姬炀的索欢,但是让她在这长林丰草之地行苟且之事,她又委实过不了心里头那关。
李神光拿着姬炀的手掌抚在自己的胸脯上。
姬炀觉察出女子心跳犹如困雀撞笼跳的高速,是紧张的反应,便轻抚她的背,直到她绷紧的背有了松软之意,柔顺地依贴在他跟前,他忍得也有些难受。
“圣上,这四处凉飕飕的,一点兴致都没有。”李神光强忍着羞意,故扮着风情的说。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行为,姬炀是她除了舅舅之外接触的最多的男人,除此第一次不太光彩的相遇,其实李神光私心里觉得,希望能得到这个占据自己心神的男人怜惜。
他不同啊,他是她最在意的人,最难受的是这般对她的人,是他。若是以前,李神光让他尝了就尝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神光心中有了一些人的情绪。
她想要得到自己在意的人的珍重和爱惜,不是除了床上那点事还是床上那点事。她双目噙泪,但她的声音里还是叫身旁人听出了惊怯和羞耻。
李神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听话的人,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木偶般被人放置在政治权利中心,言行举止由人提线来动。从前被鲁太后放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后来又被自己的舅舅放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再现在就是被姬炀放到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如果没有姬炀的宠爱,她算个什么?所以李神光从不会姬炀的索欢,害怕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哪怕她明知自己本性里是有些冷淡的,也会融合世人扮做极快活的模样,只要他说要,她就会乖乖脱衣躺床榻张开腿,随其享用尽欢。可是她突然间想明白了,突然间开始在意了,她在意起这个对她恩威并施看似对她极尽温柔的天子对她的看法了。
她是一个得之容易弃之可惜任其玩弄的玩物还是相伴一生的女人,李神光不敢奢求能成为天子的皇后,她知道天子的皇后不是她能当的,但她希望能成为天子时时能想起来的女人,天子将其视作为妻子的人。
李神光轻呼一声,被他的吻封住,一把被他按倒在这长林丰草之地,就像李神光的心被他按倒在这长林丰草之地,心碎了。
他以唇齿流连贴面,意勾起她放荡的情绪。
李神光被他压得艰难呼吸,明明他的举动还是很温柔,明明他对她还是那么高昂激烈,可是李神光还是能感觉到他这份温柔下隐隐的粗鲁,她好不容易喊了出来,“圣上,扎。”
胆小如李神光,在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下,她只能用这微小的抗议表达自己对环境的不适。
姬炀欲抬起身子,望着她惊怯圆睁的双目,浪荡子笑道,“忍着。”
李神光唇间溢出一声柔婉的□□,双眸水盈盈的,似蒙了一层泪壳。李神光浑身一颤,蓦地睁开眼睛,用力推他,“圣上,扎——扎——”
姬炀本想说“再忍”时,可是瞥见她眼中蓄满的泪水,心中不忍,暗火虽难消,但到底也停了下来。
李神光坐起,用一双委屈而遣责的泪眼控诉着姬炀,泪珠一串串滚落,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哭出了一个泪人。
呀。
又惹哭她了。
要是允许,这小家伙体内充沛的泪水能淹倒一个城,姬炀知道要是不将人哄一下,这小家伙一会儿包不准就不给人碰了,于是将人搂过来,不停地爱抚和吻泪。
李神光依偎在他怀里,蔫蔫巴巴的好不委屈,要用力推他,又被他牵回怀里,他的胸膛隔衣物和纹理,不好怀意的滚烫还是那么鸣人,姬炀的神情有些微妙。
李神光控诉他,说∶“我要被扎死了。”她摸着自己的后背,控诉着他。
其实是求顺毛,姬炀顿时心领神会伸手拍拍抚摸她的背,低着眸,忍住难耐的欲念压着声音说∶“不扎了…”像哄孩子一样。
他这样,倒叫李神光刚刚在长林丰草之地被推倒心碎的心又粘好了。
李神光一双可怜泪眼兮兮看他,他也怪可怜的,可是一想到这四处凉飕飕的,她就委实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勇气叫他继续胡作非为。算是补偿,李神光伸手摸了摸他的颈背,将脸埋到他的怀里……
姬炀的表情更微妙了,渐渐地露出陶醉的表情。
……
王涯再度折返回骊山的时候。
回来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玉佩,待他回神时看着手中握着的玉佩,晦涩、烦乱的情绪。在这个玉佩上,耳边,眼前晃动的全都是跟旖旎香艳的情景有关,沾着泪的小声控诉,君王诱哄低声,怀中女子乌墨的秀发,白白的玉足……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王涯抄起经书开始念,念了好一会儿乱躁的心再度变回六根清净,思绪有所好转时,却突然瞥见放在案桌上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