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卡,你把利未带走!他要是有生命危险,我绝不会放过你!” 萨沙跳下马车前拽着金卡的衣领说。
萨沙看到金卡在慌乱中点头答应,然后目睹金卡将马车开走。她这才松了口气,迅速朝着德军方向跑去。
“萨沙!不……” 她将利未嘶哑的声音抛在耳后。
萨沙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利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所以你必须活下去,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当她冲进希蒙家的前院时,她看到房屋里所有人都被拖拽到院子的中央,其中包括犹太人一家三口,希蒙和他的妻子苏珊娜,还有雷昂丽娜与路卡斯。
“父亲,母亲!” 地上鲜血淋漓的人们并没有回应。
“路卡斯!” 她发疯般地喊着,扑到他们身边。路卡斯的头部中了弹,鲜血汩汩流淌,但他的双眼依然睁开,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那些德国士兵拿枪指着她,但是萨沙不再害怕,她慢慢站起身来,朝着他们的枪口走去。
德国士兵见她上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萨沙双目通红,用德语咒骂道,“畜生!你们会下地狱的!”
其中一名士兵开了枪,子弹打到了萨沙的肩膀上。
萨沙痛呼一声,但是依然咬着牙往前走,想在死前狠狠的羞辱他们一番。
就在其余的士兵都要开枪将她射杀时,一名身材矮小,留着一小撮胡子的将军从一旁走了出来,他鼓了鼓掌。
“哦!这么粗鲁的女孩儿,我可是第一次见。”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令萨沙想吐。“粗鲁的人就应该受到粗鲁的对待,把她带到集中营。”
“集中营肯定特别适合你,事实上,它的存在就是专门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我说的对吧,萨沙·日里诺夫斯基小姐。” 那个将军在德国士兵将萨沙押走前,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引得萨沙身上一阵恶寒。
萨沙转头就想朝他吐一口唾沫,但是被那名将军眼疾手快地扇了一巴掌,他冲着萨沙被押走的背影尖声喊道,“诶诶诶,好心提醒您,以后在集中营可不许这么粗鲁了哦,不然您一定会后悔的。”
他把“您”字咬得很重,好似在羞辱萨沙如今沦为监下囚。
“克莱因中尉,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一名士兵问道。
克莱因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一脸嫌弃道,“都烧了。”
已经被押上车的萨沙听到这对话,疯了似的喊道,“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闭嘴!” 一名士兵上手就将萨沙打趴在车上。
萨沙被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和潮湿发霉的味道呛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医务室里。
路卡斯、父亲和母亲都已经身亡,利未下落不明,比撒列也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来信。墙上的纳粹标志不停地提醒着萨沙,前不久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终于醒了,女士。” 一位肩膀上佩戴着七芒星标志的医生走上前来,他检查了一番萨沙的伤。
萨沙的肩部绑着绷带,稍微使劲便能感受到撕裂的疼痛。
“请问,我昏睡了多久?” 萨沙裂开的嘴唇微动。
“五天了,女士。”
已经过去了五天...... 萨沙不知道利未现在怎样了,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这简直是史上最尴尬的一次穿越,难道这么快就要领盒饭了吗?
萨沙觉得头昏脑胀,心里更是悲愤交加,她暗自发誓一定要为家人报仇,但是报仇的前提是得活下去。
她要拼尽全力活下去,亲自手刃克莱因!
“女士,我看你身上的伤有所好转,快把今天的药吃了吧。” 那名犹太裔医生将水和药片递给萨沙。
萨沙警惕地看着他,见他年纪轻轻像是二十出头,目光里除了有些抑郁没有其他情绪,看起来不像个坏人,便伸手接过药吞了下去。
萨沙在医院又休息了几天,便被安排出院了。
她现在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囚犯第84930号,她的工作就是跟其他十来个女囚犯一起将堆成小山的衣物分批处理掉。
管理她们的女看守叫做马塔,是位漂亮的德国女人,但是她也是出了名的蛇蝎心肠。
天还没亮,她们就被喊起来点名,马塔正要经过萨沙,突然停下脚步,双目恶狠狠地盯着她,“我认得你,你是日里诺夫斯基家族的人,可惜了,从前再怎么辉煌现在也只能是女囚犯。好好干活,别偷懒,否则我会抽死你。”
萨沙努力不将愤怒显示在眼睛里,“是。”
她们正在着手处理的衣物是那些被送往毒气室的人留下来的。
萨沙心里边骂着这些该死的入侵者边干活,等着吧,她想,再等几年那些恶魔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萨沙突然感到后背火辣辣的,一回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