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忽然泛起酸意。
“这下人住的地儿,可别污了殿下金靴。”
“是赌气的时候吗?”旭凤拥着锦觅要进屋,锦觅警惕起来,他说:“放心,人都支走了,外面冷,我们先进去。”
锦觅很是不爽,“我真是做贼呢,怕人看到。”
旭凤脸色顿时铁青,进了屋锦觅也不再别扭,此时这种局面,也是没办法,谁叫她选了这样一条路,旭凤拉着她的手诉尽相思,锦觅便越发眼泪吧嗒。
只是咽泪垂涕的楚楚之姿向来不是她的做派。锦觅抹干净脸,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有什么事你快说。”
旭凤此时实在有那么几分无措,他内心是极度挣扎的,锦觅有她自己的判断,很多事情即便他说了,她也未必会信,于是只转着弯的夸大说了自己的窘境,唯有如此,才能引得她不作他疑自觉甘愿的切怀相帮。
“到底是谁要害你?谁又敢如此?”
“锦觅,朝堂之上向来如此。”
权力之地,风云诡谲,锦觅明白了,她点点头答应,虽然她对于现在与旭凤的境况很生气,可气归气,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处于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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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眼前漫着迷雾,有些昏沉,她刺破手心想要保持机敏,可看着掌心出血了,却半点感觉不到疼痛。这江烟楼果然暗存诡异,忽然她又看到那个方才灰褂褐衣的小哥从一个门里出来。
这江烟楼六楼每一间房都贵的要命,她怕引人怀疑也只敢大略问了,那天字一号房无空,已是被人住了,住一晚,抵得上她三个月的薪俸了。她心下唏嘘也还记得买消息,又拉住前头走的那小哥,买完要紧消息,末了想起不久前的事,鬼使神差的,问了一个名字。
豆皮。
她也说不清为何要问这个人,那小哥忽的面色煞白,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她,压低声道:“客官,不管做什么都得有个底线,您说对吧,干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说完这几句便匆匆走了。
锦觅莫名其妙,也自不去多管,出了门换了套装束,只等入夜后,那天字一号房的客人终于是出去了,江烟楼的护院虽是个顶个的厉害,但是要溜进一间客房还难不倒她。锦觅进门,寻着记忆摸索,这房中可做暗门的地方摸了个遍,终是有所获的,翻到一口模样怪异的匣子,甫打开,蓦地窜出一条黑蛇来。
锦觅猛吓了一跳,后退的瞬间已被袭中面门,她大叫着醒了来。此时脑中异常清晰,那迷蒙的昏沉感也没有了。这个梦实在真实的可怕,可梦中种种确是今日发生的,除了那匣子中看到的不是活物,是什么呢?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眼口手足皆被缚,不知被何人所擒,亦不知身处环境,眼睛看不见,耳朵便灵敏异常,周遭似有水声,却无人声,连呼吸都察觉不到。她暗自运起内力,竟是充沛无损,却挣不开这束缚。
她暗忖着此行后果,旭凤大约也不知道幕后到底是谁,只怕难来救她,该如何自救也是十分棘手的,正在此时有人推门。
“呿,三日才醒,去报。”
锦觅竖起耳朵,听人又合门出去了,她竟被迷晕已有三日之久了?只听门外的脚步声尚未离去,就又来了人,听那步子,不止一人。
“殿下大安,奴才正要去回禀,人醒了,殿下此时要问么?”
锦觅心骤然间提到嗓子眼,不待她反应过来,已是听到一个低沉清冷,她熟悉极了的声音道:“不必了,好生招呼,送回熠王府。”
怎会是润玉,她的身份必然是暴露了,锦觅下意识想摸摸脸,手臂的绑缚似嵌入肉里般生疼,挪动一下手指都难。
“不进去看看吗?老夫大老远带来不容易,是个女人,我听她在江烟楼说话可分外关心你,还以为你会有兴趣。”
一个尖撕如刺的声音钻入耳里,锦觅没来由的一抖,旋即便与天字一号房的面容枯柴瘦骨嶙峋的黑袍客联系在一起,那个看起来似鬼差一样吓人的老者,说话声也是这般似灵如魅的可怖,原是他擒了自己。
她不知润玉是何反应,可从他声音陡然间的变化听,难道他竟不知被抓来的是她?
“你们先退下。”润玉转身看了一眼,“薛神医请自便。”
走进来的脚步踏着她很熟悉的步伐,带着门外的寒意停在她面前,锦觅觉得五味杂陈,脑子里忽就发白了,什么也想不起。
灼灼目光钉在她身上不知停了多久,锦觅感觉耳垂被人捏住,她梦醒般颤了颤,那发凉的指尖捻在她耳后,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良久,长指挪动到了她脸上,这次没做迟疑的扣下一层皮来。
原来是在找撕下她这张假脸的缺口吗?
她听见他笑了一声,辨不出情绪,很快就转脚出去了,竟是一句话也没说,锦觅忽的心中一阵发凉。
“给她松绑吧,任她去。”润玉吩咐完,紧了紧大氅没入寒夜,守在外面的侍卫互相看了看,似是没领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