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昏头转向,感觉都快要窒息。
从初中到高中,夏煜桉见识过他耐力好,比如跑步,打篮球,运动完喝点水就不带喘,只流汗,看着不累,连上两节体育课接着上文科居然都不带困。
耐力好,这点不像凶——从没在自己身上实践过。
又菜又爱玩。
夏煜桉一直都是这样。
体会过他发凶的狠劲,江浔野现在就撑在她上面,离得近,发丝都带静电,撕扯在一起,亲她的唇、脖颈、锁骨——这个姿势更像野狼与猎物的捕食关系。
一片昏暗,异性的气息携带压迫,不容拒绝。她对耐力好开始有了实感,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僵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微不可察地躲闪。
有些退缩,又不甘心。
不服输。
“冷,”她推推他,声音微颤,“去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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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野抱她进屋,夏煜桉不肯,偏要自己走,拉他进来。有些喘息的时间,她努力平静,让自己露不出半点慌乱的马脚。
站着,夏煜桉够不到,他低头也累。
躺着,进度好像有点快,她还想再亲会儿,酝酿一下。
于是就把他按在床沿坐着,跨坐在他腿上,强壮镇定,托着他的脑袋去吻。
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可分明也只是个菜鸟小白——跟江浔野一样。
夜凉,回来的路上夏煜桉一直披着江浔野的外套,是他帮她穿上的,也是刚才被他亲手蜕去的。
里头礼服短裙还没脱,无意,身后缠绕的绑带纠缠上他的手,犹豫片刻,他决定小心翼翼解开。
先是伸手轻拽,像只初出茅庐进行试探的小狼崽。
见夏煜桉没有抵抗,才继续。
然而,他笨得很,根本解不开。
于是没再继续吻她,双臂绕过她的身子伸至她后背,专注又认真地解结。
第一次,都有点紧张。
他解不开,夏煜桉也不急,刚才有些累了,现在便放松些,靠在他的身上,耐心乖乖等他解开。
穿的是晚礼服,他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将她包裹,夏煜桉被他弄得浑身酥酥麻麻的,特别是被触碰的地方——感觉要烧起来了。
呼吸沉重。
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江浔野,”
过了很久,脸贴着他的胸前衣物,有些凉凉的,她的声音闷,“好了吗?”
夏煜桉和他贴得近,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声音轻,落在他的耳垂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下颌抵在她肩膀。绑带在后背偏下,她白皙肌肤,她的蝴蝶骨,每一个都在分散他的注意。
“……不太会解。”
他的耳朵红。
以前,说这句话的都是夏煜桉。
不过解的是数学题。是他耐心教的她。
两人都默契想到这点。
于是这句话说出口时低沉磁性,在夜晚更显亲昵,暖昧。安静的空间里,心跳声便愈显清晰。
“蠢死了。”夏煜桉没忍住笑了声。
从他的怀里出来,她对着全身镜背手去解。酒精还未褪尽,头脑昏沉,简单的结法缠绕变得困难。一只手困难,两只手背到自己身后,别得疼。
江浔野过来帮她一起,小心翼翼的,像那两根纠缠在一起的绑带般,总是和她的手触碰、相勾、抓挠着双方神经。
时钟嘀嗒嘀嗒,呼吸愈发沉重。
凝滞。
两人都没那么清醒,花了些时间才解开。不做亏本生意,夏煜桉就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床软,陷下去的时候恍惚了一下。江浔野腾出手去按灯的开关,夏煜桉拦住。
“关了会黑。”
她把他手拉回来:“开着。”
然后。
夏煜桉就后悔了。
真是羞死了。
床尾那面墙挂了钟,夏煜桉一睁眼就能看见。屋里安静,双方呼吸声清晰。秒针不停转动,啪嗒啪嗒,偶尔和分针相撞。
他的手好看,掌心也大,却不细腻。长期做手作,指腹有茧,粗糙,坚硬,磨得她疼,让她想躲,忍不住掉眼泪。
可他的手很暖,动作又温温柔柔的。一点点滑过她的指关节,滑过皮肤的微小褶皱,滑过指尖,伸入她的指缝,最后与她十指相握。
偶尔肌肤接触,偶尔又留出间隙。
拉着她的手,跟以前一样,碰到就会发烫,小心翼翼却不乏赤诚地表达心意,没有任何过多的身体接触,就已经暗潮汹涌。
混乱中,夏煜桉碰到他的脊骨。
骨骼似嶙峋山脉,看似挺直,却凹凸不平。
平原山脉,火势燎原,愈来愈盛,愈发不可收拾。烟雾缭绕,氧气燃烧殆尽,胸腔在碰撞,肺部用力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