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1 / 2)

哪有什么嬷嬷,不过是她瞎编的一个人罢了,用来给自己的行为赋予合理性。

若没有这样的经历,她这样的闺秀哪里接触得到这些。

不过她很镇定:“那位嬷嬷几年前已经过身了。”

云穗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当然知道根本没有这个嬷嬷的存在,她额娘怀弟弟时确实孕中艰难,但也不过是用安胎药罢了,顶多用些酸食,还怕坏了牙齿。

但她很单纯,脑子也直来直去的。

反正她家格格做的永远都是对的,即使她根本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这些方子,更不知她为何要杜撰出一个嬷嬷。

坚定相信格格就好。

弘历果然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合着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点事的,其实他随便差个人捎个信效果是一样的,可他选择了亲自来找映月一趟,可见他对福晋的重视。

时常有人说,弘历是表演型人格,尤其在对于元后情深这方面,她的觉得论计不论心,就算是表演,能演一辈子,面具已然就长在脸上了。

虽弘历说的是“多去”没说得天天去,至少明天还是得表明一下态度。

那可是后宅最大的领导,未来也要成为后宫的二把手——一把手就是未来的崇庆皇太后钮祜禄氏,现在的熹贵妃娘娘了。

她细细想了半个晚上关于如何照顾孕妇的事,没办法,前世的习惯很难改,她一旦认真起来,那就是十足的专注,若不是熬夜也会影响寿数,她说不定能够一夜到天明。

她强迫自己入睡。

……

第二日一早,映月打着哈欠起了床,破天荒地允许和穗为她梳妆,因着她困得实在不想自己动手了。

和穗细心,手又稳动作又轻,这么一弄,她反倒是更加犯困了,急忙差邓知园在拿膳时带来一杯浓茶解困。

一杯苦得像是中药的浓茶入肚,佐以清爽的清粥小菜,她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清醒。

屋里烧得暖融融的,她又小小打了个哈欠,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正准备前往福晋处,突然想起来什么:“等下到海格格处,将这几个方子交给她。”

海格格昨晚终于退了烧,只是这一折腾,人轻减了一些,她昨日顺便为对方写了几个滋补养身的方子,希望能帮上她的忙。

云穗正替她绣还礼给海格格的荷包——她虽然是个闹腾性子,做起针线来却全然不一样,认真的模样颇有些映月的样子,她的绣工也是院子里最好的。

她一开始甚至没有注意到映月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连忙起身应了。

这种小事映月并不在意,挥挥手便罢了。

幸好云穗是个粗神经的,不然她总是不带着对方出门,换了别的侍女,再忠心的,随着日子渐渐,心里难免生出点罅隙。

她想着,下次还是带着云穗吧,她不稳重,但是有急智,到时候多盯着一点,应该无事。

和穗细心但想得太多,云穗浮躁但讨喜能干,人无完人,她这两个丫头各有各的特点也挺好。

……

到了福晋院子里,福晋还未起身,佩儿很是贴心地迎她坐下,为她端来温热的茶点暖身,恭候在一旁。

“奴婢佩儿给格格请安!”她的声音轻快又清脆,让人听着心中愉悦。

“福晋还未起身,奴婢先服侍您用些茶点吧。”

映月随手拿起一块,咬下去酥软可口。

同样是杏仁片酥,福晋这里的的确和她院子里的那叫一个天壤之别,这一口,好吃得她险些掉下泪来。

还有枣泥糕、如意卷、马蹄糕等,连映月这个本不太爱吃传统糕点的人,都忍不住用了好几块。

她正专心吃着,忽然听到身后含笑的声音:“陈格格若是喜欢,便带一些回去。”

原来是福晋已经起身1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用随身带着的帕子擦了擦糕点渣滓和油:“妾身给福晋请安,是妾身来早了,叨扰福晋了。”

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她却莫名觉得有种被抓包的感觉,红着耳根低下头。

忽地,嗅到了一阵馨香,原是福晋走到她身前,捻着帕子,在她唇角擦了擦,动作很轻柔,映月只觉得有点痒痒的。

她睁大双眼,眨了眨,不太理解福晋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陈妹妹还是个小孩子呢。”她弯起眸子,没有嘲笑的意味,反而像是带着几分宠溺,“都吃得唇角粘上了糕点渣子了。”

映月先是反应了一下,登时红色蔓延到整个脸颊。

她的确是比福晋小上几岁,放到前世也就是个未成年的样子,前些日子因为落水大病一场,消瘦许多,这些日子她来后,经过细心养着,婴儿肥又回来了点。

她不知她如今的模样在一向孤高位置坐惯了的福晋眼里有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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