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自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需要对许晚知恩图报的。
他留给许晚一条命,许晚为了生帮助他和刘备在袁府行事更方便,这本就是利益交换。
若说真的要有什么情谊,那大概是倘若许晚要死了,若是赵云力所能及,会稍稍地拉她一把。
但也就拉她一把了。
但凡多费一点力,赵云都是不会做的。
赵云从许晚那里听取了建议,开始回到最初与他们相遇的那条街巷上去寻找许晨的踪迹。
眼见袁绍就要发兵官渡,有人在邺城私自募兵的消息,不慎传入袁绍耳中。袁绍派人彻查,然而,袁绍的人马一动,那私自募兵的人便带着募集的士兵消失得无影无踪。
袁绍更派了死士去偷偷地寻查。
这日的晚风还算清爽宜人,明月高挂,月华倾泻。三公子袁熙回来得早,又抱搂着甄宓,早早地便闭了房门,仿佛在出征之前,要将甄宓吃干抹净一般。
许晚没有什么经验,又还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青银便好心地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留在主屋旁边的耳室,等公子与夫人恩爱完,再抬水进去供他们擦洗。
许晚感激地对青银道谢,顺便不忘慨叹:“三公子他还真是年少力壮呢。”
以许晚这段时间的观察,除了甄宓来月事前后的七八日,袁熙几乎日日夜夜都要与甄宓欢好一番。即便某日袁熙回来得很晚,看上去颇为疲惫,在面对甄宓的时候,依旧很有兴致。
偶尔兴致高涨,青银更是一夜都没有地歇,说不定还会要把许晚也叫起来,给青银帮忙准备热水和布巾。
许晚对这种宣泄般频率极高的房事,既佩服三公子袁熙的爆发力,也佩服三公子夫人甄宓的忍耐力。
不过,转念一想,无论是哪个男子能有甄宓这么貌美的夫人,总是情难自抑,也是可以理解的。
青银每次听到许晚大胆、不拘束的言辞,都会嗔怪一番,“就你话多,让你走就快点走。别真让你进去伺候公子、夫人,你羞得都抬不起脸。”
许晚只好噤声离开。
她确实进去过一次,跟着青银后面,在天刚破晓的时候,青银支撑了一夜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她爬起来去帮忙。
那时袁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裸露着虽不宽阔但也不干瘦的胸膛,抱着未着寸缕的甄宓往内室盥洗。
许晚看袁熙还不觉得害羞,不就是穿得不多的臭男人吗。但是她看甄宓却真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甄宓的肌肤本就莹白若雪,于热水之中更有薄如蝉翼的晶莹之感,身段玲珑,酥/胸窄腰。光是看甄宓倒也还好,但甄宓身上总是会有袁熙贪婪过后的青紫痕迹,处处片片,乃至私密。
叫许晚光是看着就能在脑海里补出一番画面。
许晚自然害羞不已。她虽是个未来人,见多识广,但说到底都是纸上谈兵,真切的实践经验是一点都没有。
她被青银一通说,跑得比兔子还快。
回到与青银的居处,许晚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伸着懒腰,察觉一天的劳累都被温热的浴汤冲淡不少,而后用木盆舀着木桶里的水,往室外泼去。
她刚泼完第一盆,旋即转身回去要舀第二盆,这时目光一转,恰好望向院门之外。隔着漆黑的夜色,只有摇曳的烛火,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个身影并不像寻常的每次相见一般都是挺拔直立的,此番竟然有些垮塌,艰难地弓着腰、驼着背,扶着墙站立。
许晚刚想出声,又怕惊扰到主屋的袁熙和甄宓,立马闭嘴。
她着急忙慌地换而将木盆往脚边轻轻一甩,顾不得套上外衫,就去院门之外迎那有些伛偻的身影。
确实是赵云没错。
但是,赵云好像受了伤,另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捂着腰腹,从张开的五指间有猩红的血液蜿蜒流出。
他灰蓝的深衣被浸染了大半,脸上的血色也散去许多,只余苍白。
许晚看着他手足无措,既想上前去扶,又害怕拉扯到他的伤口,支支吾吾地坚定询问着:“我该怎么做?”
赵云略有些不可思议地抬眸看她一眼,没想到她比自己预设的冷静,顿了顿后,不徐不疾地回答:“我走不动了,劳你扶我回到皇叔的院内,我房里有药,你准备一盆水,给我清理清理伤口,再涂上药就好。”
赵云说着,伸手要去揽许晚。
许晚下意识地想躲,但恍然他受了伤,退后一步又前进一步地迎上前去,让赵云把着力点倚在她的肩上,自己扶着他往院门外更前面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许晚一边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这是去和别人打架斗殴了吗,不是说留在邺城的日子要低调内敛些,怎么还惹事生非?”至于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晚不知道,也不敢直接地问。
赵云有气无力地回答:“袁本初的人找到了我藏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