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来的?”
许晚猜,赵云大概是觉得她先前一本正经地表态、表忠心,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许晚怕被赵云揭穿,立马转移话题,“虽然你在比武上让袁公勉强相信你没有受伤,可是袁公真能当你和刘皇叔是清白的吗?毕竟这整个邺城中,无论怎么排,也都是你们的嫌疑最大。”
赵云也就顺着她的话茬说下去,颇有耐心地解释:“袁公并不需要确定一定不是我们做的。他只要晓得比于揪出我们,眼前更重要的还是对抗曹操。而这一点我方才已经告诉他了。”
“我甚至告诉他我主愿意替他给关羽关将军写劝降书。”赵云捂了一会伤口,见伤口流血的趋势渐弱,也就把布帕拿开了。
许晚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再次询问:“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刘皇叔真的会写这封劝降书吗?”
“真的会写。”
“那关羽关将军会投降吗?”
赵云摇了摇头,面露微笑,回答:“自然不会。关将军是什么品性,没有人会比刘皇叔更了解。关将军诚实、忠义,即便他并非自愿追随曹操,但只要他在曹操麾下一日,就会尽心竭力地为曹操做事。”
“这一战,关将军必将会让袁绍大吃苦头。”赵云认真地补充。
许晚听着,情不自禁地拧起眉,“那岂不是袁公只要从官渡回来,就知道你和刘皇叔是在骗他,他到时还能把你们当作座上宾,以礼相待吗?只怕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对你们杀之而后快。”
而许晚并不希望赵云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赵云的目光再次停在许晚的脸上,注视了良久,方才接着道,“等袁绍一出征,邺城群龙无首,我和皇叔就要领着我们新募集的那些将士离开了。”
“你要走?”许晚有些激动,猛地一抬身子,腰臀上的伤口更疼了。她咬着牙,才勉强没有叫出声来,更追问,“你们要去哪里?”
赵云似乎有些犹豫,没有立马回答许晚。
但是,想了想后,他还是说道:“荆州吧。”
许晚沉默了一会。她想起赵云方才的犹豫,也不好评价他们去荆州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只话锋一转,好奇地反问:“你就如此坦荡的把目的地告诉我了吗,就不怕我说出去,或者直接禀告袁公?”
赵云一直应该也是不信她的。
她话音刚落,赵云又深深地看了她一会,继而从床榻旁站起来,也不捂着伤口了,换而是对许晚抱拳作揖道:“尽管是萍水相逢,你身为女子也不能同我们一起建功立业,可今日咬紧牙关,未曾出卖我们的恩情,我和皇叔铭感于心。”
“自然也是信任你依旧不会背叛我们。改日若是有缘再会,我与皇叔一定尽力报答女郎恩情。”赵云说完,更沉沉地低下头去。
许晚忍不住地要说笑,“其实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比如,以身相许。赵将军龙凤之姿,任是谁人见了都会喜欢。”这除了是一个玩笑,还是许晚内心一点渺茫的期愿。
赵云却当它只是一个玩笑,莞尔地回答:“女郎就不要拿自己的名声说笑了。云是刀尖舔血之人,配不上女郎。”
许晚顿时又是眼前一亮,有些雀跃地追问:“那你刚才在袁公面前又说,我和顾厨娘配不上你。所以,你到底是觉得我们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我们?”许晚甚至还对赵云眨了眨眼,期待他的回答。
赵云沉吟了一阵,只道:“我方才在袁绍面前说出那样冒犯的话语,还请女郎不要怪罪。云从未轻视女郎与顾厨娘,只是形势所迫,若不那么说,让袁绍误会了女郎与云的关系,只怕女郎日后在袁府的日子会很难过。”
“故而,你不是看不上我是不是?”许晚笑意盎然地朗声问。不出意外,又牵扯到了伤口。
赵云赶忙按着她的肩膀,让她乖乖趴好,回答:“从前只觉得与女郎相去甚远,不存在什么看不看得上。如今女郎既对我有恩,又见女郎聪慧非常,更是不敢看不上。”
许晚的笑容自此没散,“赵将军过谦了,将军能想到这些,如此妥善地处理袁公的怀疑,将军是比我更有智慧的人。”
赵云立马摆手,“我才哪里到哪里,这些计谋更多的还是皇叔想出来的。女郎别忘了,我只是个武将,可做不来运筹帷幄的事情。便是有些聪明在,也只是小聪明罢了。”
许晚倒没想到,赵云还有如此谦虚、不设防可爱的一面。
许晚对他咧着嘴笑,“你怎么施了一个礼,又客套地不停唤我女郎,之前喊许晚不是喊得顺畅得很吗?就叫我许晚呗,或者晚晚。阿晚就算了,我不希望你也这么叫我,但也不是一定不可以。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你甚至可以叫我晚儿。”
许晚眼睛亮亮地看赵云。
赵云只觉得她嘴皮子快速开阖了一阵,说了一堆话,重点无外乎是让自己别和她那么客套。
赵云对“晚儿”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