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师、将军叔伯们救我——”
赵云能听见刘禅的嘶吼,望着面前蜂拥上来的武婢们,对远处的孙尚香道:“孙夫人这是做什么,皇叔离开前曾吩咐我等好好照顾夫人。夫人若是不开心,只管等皇叔回来,要他责罚我等便是,何故闹脾气,还要乘船离开?”
“夫人是要回东吴吗?”赵云的语气波澜不惊,面上的表情刚毅。
孙尚香想了想,回答:“赵将军误会了。只是母亲思念我与阿斗,特命我带阿斗回东吴省亲,我们去小住几日就回来。赵将军不必相送。”
赵云却依旧在步步逼近,说着:“夫人若是思乡,欲回东吴,自己回去便好。小主公是万不可以离开荆州的。”
赵云到与那群武婢面对着面,近在咫尺。武婢们犹豫了一会,继而有人率先伸手,想要触碰赵云,阻拦他。只是,手还没碰到赵云,赵云反手一撇,将那武婢的五指推开,牵连着人也踉跄着退远。
赵云郑声道:“还望诸位女郎让路,云并不想与女子打斗。”
“女子又如何?我们人多势众,未必会输给赵将军。”伴随着武婢其中一人的慷慨陈词,所有武婢纷纷拔剑上来,将赵云包围在其中,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发出攻击。
赵云先是以枪横挡前方的攻击,凭借一人之力,推着数位武婢往身后急退,退了有近三尺,赵云更猛力一攘,让她们身形不稳地停止向前。随后,携枪划过左侧方,逼退左边的数位武婢。再又以枪势猛攻背面的武婢们,将她们打散。继而用枪杆敲打右边武婢们的长剑,使她们受到巨大的推力,身形不稳得往四周倒去。
武婢们的阵型被打散,互相对望了望,给予她人鼓舞,接着,重新稳定身形,提剑继续朝着赵云往中间涌去。
赵云又横枪一扫,借着地面,双足轻点,跃过人墙,直逼众武婢身后还在与刘禅纠缠的孙尚香。
他怒视孙尚香,长枪直指孙尚香咽喉,又道:“还望孙夫人三思。”
原本围堵赵云的那群武婢,见赵云胁迫孙尚香,顿时厉声正色道:“赵子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冒犯孙夫人。还不快快放下手中兵器,俯首认罪!”
赵云不为所动,甚至更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孙尚香,说道:“还请孙夫人明白,小主公于臣、于主公的意义何在。主公戎马半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小主公的命是云当初在曹操的千军万马中抢夺回来的。为了小主公糜夫人亡故,许晚九死一生,因此若非有主公之命,便是天子莅临,也休想将小主公从云面前带走。”
“孙夫人自己选吧,是要保命,还是要与云鱼死网破。”
赵云说完,稍稍垂眸观察坐在地上啼哭的刘禅,见他毫发无伤,随之松了一口气,柔声又道:“阿斗,你起来,站到云叔的身边来。”
刘禅闻言,这才缓慢地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到赵云的身边,紧紧地抓着赵云的衣角。
孙尚香望了一眼赵云,又低头看了看刘禅,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把刘禅带走,紧接着苦笑了笑,询问赵云,“此一事件后,若是我还想再回皇叔身边,是不是已经不可能了?”
赵云没想到孙尚香会问他这个,顿了顿,表情露出迷茫来,最后无奈地回答:“这是夫人与皇叔的事,云一介臣属,不敢置喙。”
赵云说完这句,急忙又道:“还请夫人让手下的武婢们让开。”
孙尚香张了张唇,有些艰难地嗫嚅着说:“都让开吧。”
武婢们不愿,急促道:“女郎……”
孙尚香只是坚定地摇头。武婢们不敢抗命,只得在狭窄的沿桥上站到两边,让开中间的一条道。
许晚见状,走上前,望着与自己隔了两排武婢远的孙尚香,突然劝她道:“香香,你能回东吴,其实是好事。至少再也不用被夹在皇叔与你兄长之间两相为难。他们都在利用你,你兄长将你当作联合皇叔的工具,皇叔将你当作与东吴示好的象征。回去后,你也不用惦记皇叔,皇叔他并不是个佳婿。东吴也没有人真的希望你能嫁给这么一个年迈的夫君,就像你的侍婢们都还将你当作未出阁前的女郎。”
“香香,你本是东吴的郡主,尊贵无双。即便曾经所托非人,回去也可做回你潇洒恣肆的孙氏女郎。你一样可以重新找一个爱重你的郎君。此去,保重。”许晚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去迎赵云和刘禅。
赵云牵着刘禅缓慢而谨慎地往外走着。
到走出两边武婢的包围,刘禅猛地扑进许晚怀中,惨兮兮地哭喊着:“先生……”
许晚摸了摸他的头,与赵云一起保护着他,往县府回。
身后,长江远阔,刚刚行驶起来的船只,朝着远处的江东之地,再无调转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