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你这鄄城损失如何?”
“我手中兵马死了两成,这还要借着我这鄄城有地利之便,这才堪堪能守得下来啊。”
入夜,陈业和程昱终于是难得两个人凑在一起,如同两个受伤了的猛虎在互相舔舐伤口一般的交流着部队的损失。
至于曹操,如今早就和自己的家人腻在一起其乐融融了。
“其他两县如何?许都呢?”
听到程昱这边损失并不多,陈业这才放下了心,转眼询问东郡的范县和东阿情况如何。
“范县还好,令君在范县布置极为严密,而且令君士家大族出身,远要比我们这等寒士要拢得住人心。”
“东阿的话……”
程昱说着说着音调也慢慢低了下来,而一阵轻快地脚步声却是让二人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这些时日神经紧绷的负责城防,早已让两人心中绷紧了弦,突然如此急促脚步声,若非两人知道自己身处曹操府邸之中,恐怕下意识的就要把剑都拔出来了。
“仲德叔叔、星渊哥哥,这是娘亲让丕儿给你们二位敬的酒水。”
看着自己面前这六岁自称丕儿的少年,陈业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些许困惑。
“多谢二公子了。”
倒是一旁的程昱似乎跟这小家伙很熟,弯着腰对其行了一礼之后这才接过了土碗。
而陈业此时此刻仍然有几分幻灭,他是真的想不到面前这个天真开朗的少年竟然是后世称呼他极为阴翳刻薄的魏文帝曹丕!
“星渊,二公子敬的酒你都敢不接,你是真得不怕仲德去主公那里告你的状啊。”
看着陈业呆滞良久的模样,程昱也是笑吟吟的推了陈业一把提醒道。
“哦!多谢二公子。”
经由程昱提醒之后,陈业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了曹丕手中的土碗,如同压惊一般一股脑的将碗中的烈酒灌进了喉咙里。
“二位,父亲已经将你们休息的厢房安排好了,想去休息询问府中下人便是。”
“不过父亲似乎还有话要对二公说,烦请二公再等候一会儿。”
知会了这个消息之后,曹丕这才行了一礼离去,留下二人继续交谈。
“真没想到,二公子竟然还如此年幼。”
看着曹丕跑回房里的背影,陈业也不禁感慨了一声。
“二公子虽然年幼,但相比他的兄弟可是不遑多让啊。”
程昱也若有若无的感慨起来,纵然自己仍然年轻,但看到年轻人不免也有一种沧桑之感。
……
“仲德、星渊,让你们二人久等了。”
“我这此番险象环生,和家人团聚一时之间竟忘了时候,让你们二人在这门外等候如此之久。”
小半个时辰之后,曹操这才从房内走出,对着二人赔礼笑道。
“孟德不必如此,若我有了妻室和孩子,恐怕此刻也早已陷进了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啊。”
陈业倒是表示理解,而一旁的程昱则仅仅笑了笑,并未多说。
“仲德,你这边损失如何?”
简单的寒暄了一番,曹操这才问出自己如今最为担心的事情。
“损失纵然是有,但是尚且可以接受。”
“令君那边主公你也不必担心,有士卒背景的令君号召守城,不少百姓那可谓是义愤填膺,压力并不大。”
程昱说完之后声音却是渐渐小了下来,而曹操则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东阿呢?”
“对啊仲德,刚刚你也只和我说了这鄄城与范县的情况,可这到了东阿就没了声音,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业此刻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问道。
程昱面对二人的询问,沉默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
“东阿,情况有些不太好。”
“原本东阿是距离兖州最为遥远之处,刚开始的数日一直都没什么动静。”
“但就在四日之前,吕布部将侯成率军突然出现在了东阿,元让收到消息之后立刻组织反击……”
曹操被程昱所形容的情况不由得心都揪了起来,下意识的问道。
“东阿丢了?”
“那倒没有,元让率军力战,将侯成所带的部队赶了出去,但元让追击却被流失射中了左目……”
程昱说着说着面色自然是极为痛心,而陈业和曹操两人听到夏侯惇被射瞎了左眼,一时之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元让可有性命之危?”
夏侯惇身为曹操手下大将,若是他一死难免会导致曹军整体军心崩溃,陈业担忧之下这才问道。
“元让之子夏侯楙和夏侯充拼死将他救了出来,纵然没有性命之危,但元让的左目经过医治之后已然不能视物……”
听到这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