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脩,为父和你打个赌,如何?”
曹操身披貂绒从车架上缓缓走下,看着一旁坐在马背之上的曹昂笑着说道。
由于曹昂官职所系,所以平常大多数时候都是身着甲胄。
而且由于曹昂办事实在得力,所以曹操也乐于有事没事将其带在身边,对其耳濡目染一番。
“父亲,不知你要赌什么?”
曹王遣散了跟随而来的马车之后,这才跟在曹操的身后淡然笑了起来,毕竟平常他们父子关系也颇为融洽,这种谈吐也属正常。
“咱们就赌星渊究竟将校士府置办的如何了,他与你承接下统领宫廷卫戍的事情前后不过三两天,如今正巧一月之期。”
“你这边虽然进境缓慢了一些,但是也算有些成效,而星源这边则是需要训练校士……”
“那么子脩你觉得,是星渊进境快,还是你更胜一筹?”
曹操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既要对兖州各地设防,又要与汉室角力,对陈业的校士府也一直未曾关心过。
而这次正好借着自己和曹昂难得有空闲,曹操边想带着曹昂来着校士府转上一圈,看看陈业这边有没有什么起色。
可是还未走到门口,便发觉着校士府门前的校士竟然连一个值岗的都没有,反而对着门内探头探脑,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
曹昂心中刚有些纳闷儿,但随即便听到了一声冷哼一声的就意识到这情况让曹操心中颇有不满。
虽然曹操并不是一个拘于小节之人,但是对规矩看得尤为重要,自己刚刚组建的校士府门口有军士也就罢了,但是守卫竟然在上值之时对着门内探头探脑,真是不知成何体统!
“咳!”
看着曹操面色不善,曹昂也深知自家父亲应该心中极为不爽,只得狠狠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引来校士府门口校士的注意。
“司空!”
“小人不知司空和公子莅临,失了礼数还望大人赎罪!”
看到曹昂的第一眼,校士府门前的校士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曹昂身后的曹操,二人极为惶恐的走上前来对着曹操行礼。
“上值玩忽职守,这就是你们校士府的规矩吗?”
纵然看着两人极为小心翼翼的模样,但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出气,曹昂也难得板起了一张面孔对着二人呵斥了起来。
“你们二人……在看些什么?”
不过让曹昂出乎意料的是,刚刚面色还极为不善的曹操,此刻却是皱着眉头主动与二人搭话。
曹昂也立刻想明白,曹操应该是不想在校士府内留下自己刻薄的名声,所以特意做出这般姿态。
“司空,今日校士府上下集体休假,而此刻君侯正在厅内与兄弟切磋,我等正是有些沉迷,所以失了礼数,还请司空恕罪。”
其中一人主动开口称错,但其言语倒相当有礼数,听得曹操一时之间也生不起一丝怒意。
“我记得星渊索要的人应该都是未曾读过书的人,为何说起话来竟然显得有些文绉绉的?”
“不过,这漫天大雪,星渊竟然还有闲心与校士切磋,这是腿伤好了不成?”
纵然曹操心中有些意外,但是言语上却并不表露淡漠的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曹昂迈步就近。
“学博,别放弃啊!”
“君侯可都让了你一双腿了学博,别让君侯小看我等了!”
曹操这边一入门便看到一名身穿校士府服饰之人此刻正匍匐在雪地之中,极为不甘的重新站起。
而此刻的陈业则坐在自己的木轮车之上,手握一柄长剑,一脸微笑的看着趴在地上那人。
“学博,你剑法凌厉有余,但其步伐却太过凌乱,终归是野路子。”
“若是有空闲的话,还需多多演练自己的步伐,让自己剑锋凌厉,加之步伐轻巧,这样才能有所进境。”
仗着自己使出的一手裴珉的剑舞,对付陈学博这种平日里江湖学来的野路子,对于陈业而言简直连热身都算不上。
无论这陈学博想要借着自己力大还是迅捷,在陈业的眼里都如同儿戏一般,被陈业信手拈来破解了其招式。
二代表人交手之余,众人这才发觉陈业在抵挡陈学博的剑招之时,坐在木轮车之上连动动弹都未曾动弹过。
周边颇为斑驳的脚印,都是陈学博为躲闪陈业剑锋所造成,而陈业所坐的车辙,印记分毫都未曾动过。
“君侯,这次我算是服了。”
陈学博此刻纵然疼得呲牙咧嘴,但其中对于陈业的尊敬却不减反增。
刚刚两人之间的招式招招搏命,就连陈学博都有些血气上涌,收不住自己的力道。
可陈业不管他如何进攻,最终总是能用剑脊拍在自己的身上,纵然造成自己身上有些青肿,但却丝毫没有伤到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