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得见的父兄、有因为他的出生,不得不死的阿娘。
就如十四岁那年,卫国公所言,他的性命,从来不是他自己的性命。
这二十年来,带着记忆的每一刻,卫临淮都不是在为自己而活。
可他没有办法,也无法挣脱。
这是他的责任,是他的血仇,是他不得不担负的过往,也是卫国公养大他的缘由。
卫临淮闭眸不语,一旁的卫国公回首给每一个牌位点上香烛。
“你的父亲,死时被人千刀万剐剜肉剁骨,我连给他收尸都不能。
二十年过去了,我从不敢忘这份血仇,你作为他的儿子更不能忘。
我给你灌这药,就是要你记得,记得你父亲受过的折磨屈辱,好好的为他报仇。
而今大业未成,儿女情长实在不值一提。
二十年前,我能狠心舍了情爱。你是我亲生养大的孩子,不该如此优柔情长。
若是寻常玩意,养着就养着,我不会干涉。
可是,你若是因为那女人,得罪公主,耽搁了大事,我会替你动手,处理干净。”
卫国公话落,卫临淮掩在袖中的手,青筋乍现。
他再清楚不过这位卫国公的手段,也知道他一向说得出做得到。
卫国公若是想要晚凝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他不能拿晚凝的命去赌。
卫临淮低敛神色,藏下紧攥的手,缓声道:“最迟一个月,我会送她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