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永夜能理解迢迢心中所想,目前掌握的证据很少,他们还没有弄清楚恶犬是怎么开始发狂的,如果恶犬不是徐明义放出来的,又会是谁从中作梗?师永夜思索片刻,对迢迢说。
“迢迢,我想亲自去徐明义家看看,你与我同去好吗?”
条条的视线飘到了他的左肩,他现在已经是知县了,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人再伤他,况且。徐明义家有官兵在把守,没有人会靠近那里。
他是安全的,迢迢想。
“我在岩阳不认识其他人。我想你能帮帮我。”
师永夜目光真挚诚恳,一脸人畜无害,帮她想想好了理由。
对啊,他初来乍到,她在西南呆的时间更久,去帮忙是应该的。
“好。”
·
徐明义家住在岩阳城尽北头,师永夜换了常服,借来了一辆马车,和迢迢同乘。到地方之后,迢迢跳下马车,想到了他的伤,不假思索地转身伸手去接他。
“男女授受不亲。”
迢迢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师永夜的话。
褚清宵比她大三岁,是弱冠之年,小时候两人把牵手当成家常便饭,如今两个人都长大了,在外人面前表现亲密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就这么滞住了,迢迢尴尬地在空气中挥了几下,装作无事一样把下车的位置空了出来。
“大哥,他有伤,您帮个忙扶他一把吧。”迢迢对马车夫说。
师永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避开了车夫的手,对车夫点点头:“多谢您,我自己可以。”
迢迢等他下了马,才绕回来,同他一起往徐明义家里走。
“师父!等等我!”
少年明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迢迢想到了这声音像是沈逸尧,没想到他为什么会来。沈逸尧嘴上在和迢迢说话,注意力全都被迢迢身边的清瘦男子吸引去了。
“师父,他们跟我说你去了县衙,我去县衙找你,县衙的人又说你和知县外出了。”
迢迢眼神充满疑惑:“所以呢?”
沈逸尧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师父,当然要告诉我每天学什么做什么,你不在,我一个人怎么学?”
“可是我在和褚知县一起办案,你要不…要不今天接着练骑马?”迢迢提议。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褚知县!在下沈某,前任知县是我外祖父,久仰!”
沈逸尧得知面前站着的人,就是他敬仰已久的天才,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光芒让师永夜感到有些扎眼。
“褚知县,我读过您写的文章,写得真的太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沈逸尧叽叽喳喳说起来,像只多话的麻雀,围在师永夜身边转来转去,浑身散发着‘我无条件信任你’的气息,和师永夜第一次见到防备满满的他判若两人。
有点烦人。
师永夜客气地朝他笑笑:“原来是景老的外孙,失敬,失敬。”
转而向迢迢说:“迢迢,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
不想搭理沈逸尧的态度很明显。
“师父,我也想去!”
迢迢头疼地看着沈逸尧,如果少年身后长着尾巴,现在应该摇得都快折了。
“他可以一起去吗?”迢迢向师永夜投去求助的眼神。
师永夜尽可能不让自己显得十分不悦。
“褚知县,之前岩阳的窃盗案,我正巧听我外祖父提起过,有几家的失物我大概能认出来,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沈逸尧可怜巴巴地望着师永夜,见师永夜面无表情,就把希望寄托在迢迢身上。
\"要不…\"迢迢开口。
“一起进去吧。”
十分不悦。
·
徐明义的家比他们想象的要简陋许多,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屋里只有一只凳子和一张床,以及挂在墙上的一颗尖牙,其余连张桌子都没有,屋子中间却堆了不少徐明义偷的东西。
“赃物在哪里找到的?”迢迢问旁边的官兵。
“回小将军,赃物都被窃贼藏在床下面。”
除了床下,这人家里确实也没有别处可以藏东西了。迢迢在赃物前蹲下去看,里面不乏有些首饰珠宝,值钱药材,有些盒子空着,大概是徐明义拿了里面的东西,拿去换了钱财。
“这个盒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旁的沈逸尧拿起其中一只精美的黄花梨木盒,打开盖子,里面写着‘长生’二字,“没错!是在大伯家的仓库里,这一定是徐明义在庞州郡守府偷的!”
“沈公子,你可知道这盒子里原本装的是何物吗?”师永夜问。
“多年前圣上召令天下寻仙药,我大伯不知从哪里求得两位炼丹药的高人,将丹药和高人一同进献给了圣上,两位高人进宫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