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告诉了李铃兰事情真相。
李铃兰这才知道,原来李友建的大儿子李向勇所做的工作也是制作家具。
李向勇舅舅家在北组开了家家具铺,舅舅几年前身体变差,奈何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不仅自小腿有残疾,还在家具制作上不上心,舅舅没办法便让外甥李向勇来继承自己衣钵,前提是得带着他的跛脚儿子。
李向勇对家具制作属于“半路出家”,本身没什么天赋,好在舅舅当了大半辈子木匠,总归有些基础。在舅舅的指导下,李向勇将家具铺经营得还算稳定,但两年前舅舅去世,李向勇的不足渐渐暴露出来,家具铺生意大不如前。
而这阶段,李知月已经在沈老师的家具铺工作两年有余,在家具设计方面的天赋突显成效,沈老师家具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沈老师家所在的东组和李向勇家具铺所在的北组距离不远,李向勇打听后,认为是李知月抢了自己生意。
自此,李友建为替儿子摆平此事,和孙雨福三番五次来沈书英的家具铺找事儿,在家里也对李知月百般刺激刁难,逼得李知月频频犯病。为了不给沈老师带来麻烦,李知月清醒的时候曾多次跟沈老师提辞职,都被沈老师劝住了,但最终李知月还是彻底病倒,以至于不能再继续工作。
起初,沈书英以为李友建和孙雨福是不待见李知月,故意为难她,直到李知月离开家具铺两三个月后,她才偶然得知李向勇是李友建的儿子,在别组的家具铺工作,对他们家具铺记恨已久。沈老师一家人气愤难当,为李知月不值,所以想把她找回来。没想到,这才回来几天,李向勇就故技重施,只是这回他老爹李友建被抓进去了,换他亲自下场,竟找来混混使了这么下作恶劣的手段。
这年头监控还不普及,大家对监控更没有什么概念,即使报警也拿他们没辙,所以,林溯就专门去外面蹲守,果然被他蹲到,将对方撞了正着,双方推搡中就打了起来。
“对不起,沈老师,跟您带来麻烦。”
李铃兰郑重地向沈老师道歉,“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好。”
呵!
旁边林溯不屑,“道歉认怂解决?”
“你给我把嘴闭上,还没被打明白?”
沈书英瞪林溯,呵斥道,“去把你脸上的伤处理下,别在这儿逞能。”
林溯不服气地走去前屋。
沈书英劝慰李铃兰:“知月,别冲动,李向勇自己不出面,故意找那几个社会上混混,就是做好了不顾后果的打算,咱别跟他们硬碰硬,吃亏。我明天去找村主任,让他跟我去李向勇家具铺,跟他舅妈聊聊,家具铺是他舅舅家的,长辈的话他总是要忌惮的。”
“好,谢谢沈老师。”
李铃兰非常清楚,李向勇不可能听他舅妈的话,找他舅妈也是徒劳,为了不让沈老师担心,李铃兰暂时顺从地答应,实则已有对策。
她之所以最开始就肯定那伙人是李向勇找来的,是因为她见过那个纹身男,而且见过两次。一次是李友建被抓进去之后,李向勇到处找门路找人帮忙,李铃兰在兔安村附近的商店见过他给纹身男买烟。另一次更早一些,李铃兰跟踪马艳妮时,马艳妮被以刀哥为首的混混追债,而这个纹身男正是当时跟着刀哥的小弟之一。
既然正规渠道暂时治不了他,那对付无赖就她倒是可以试试更无赖的方法。
担心沈老师明天去李向勇家万一有什么冲突,待沈老师回小房间工作后,李铃兰来到前屋。
林溯正坐在沙发上笨拙地给自己涂药,火气还未消,毛手毛脚的样子恨不得搞得自己伤上加伤,李铃兰拿过他手上的棉签和碘伏。
“我来吧。”
林溯对李铃兰刚才的举动是有怨气的,想反抗,被李铃兰一把按了下去,该死的压迫感怎么又来了。
“你打他们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以后别这样冲动。”
李铃兰擦着药,手上动作轻,语气也不自觉变得轻柔,“明天沈老师找村主任一起去李向勇舅舅家家具铺,你到时候跟着去。”
“我不去,凭什么向他屈服,他剪我也会剪,嘶——”
林溯话没说完,脸上伤处被李铃兰下了重手,痛得倒吸一口气,“你,轻点啊。”
李铃兰:“他剪你也剪?你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六,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林溯闷闷地不说话。
李铃兰处理好伤口,担心林溯冲动行事,思忖再三说道:“你明天跟沈老师去,负责保护好沈老师就行,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林溯仰起头正想反驳,对上李铃兰不容置疑的双眸,莫名其妙又一次被压制住,最终没有吭声,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铃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
隔天,李铃兰早早将兰兰送到家具铺,假意工作片刻后,向沈老师请了假。
骑着自行车离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