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开口时和冬季的风没什么区别:“秦婉同学,你以什么立场来问的呢?”
秦婉不说话,谢湛野也懒得等她说出什么好话来,拖着扫把走了。
秦婉看了看正在捡树叶的程曼歌,想了想,走到她身边:“曼歌,我刚刚语气是不是不太好?你没有生气吧。”
程曼歌直起身,简直搞不懂秦婉是真的傻还是装的。
她直视秦婉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问:“你觉得我生气了吗?”
不等秦婉回答,程曼歌又淡声说:“有时候,你的直觉很准 ,但有时候,你的直觉似乎不那么敏锐。”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秦婉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什么意思。
程曼歌不再看她,垂下眼,是秦婉精致的白色小皮鞋:“我之前觉得你热情,开朗,活泼,是个小公主。但是你对谢湛野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们没办法成为好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不是我有时候因为谢湛野对你态度不好,你生气了?”秦婉去扯她的袖子。
程曼歌避开她的手,毫不否认:“是。”顿了顿,她继续说:“你喜欢谢湛野,这没什么,他很优秀,喜欢他很正常。但是很多时候我搞不明白对你来说谢湛野更重要还是朋友更重要,更何况谢湛野已经明确拒绝过你,你还经常性的迁怒于我。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秦婉。”
程曼歌态度认真,是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她极少把和别人的不愉快放到明面上来讲,尤其是同性之间。但秦婉这种时而把她当朋友时而把她当情敌,一面骂她一面道歉的做法,实在是让人难受。
秦婉还是那副柔弱楚楚的模样:“那……我以后不找你玩了。”
程曼歌点头:“慢走不送。”
直到现在,秦婉也没向她道歉,宁愿不和她玩,也不想改掉自己的脾气。
程曼歌揉了揉眉心,不管怎么说,她给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
夏莞楚一直在她旁边捡树叶,秦婉走了之后她直起身:“哎,其实吧,我一直觉得秦婉这人有点装,就你不细细品味根本察觉不到那种,之前看你们玩过,我没好说出口。”
程曼歌想了想,总结:“人各有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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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向着新的一年逼近。
每周唯二的体育课是难得放松的机会,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被迫让位给主科。
池渡看着班长把黑板课表上的“体育”擦掉,换上“生物”,生无可恋的趴到桌子上:“啊!这冬日的暖阳,何时才能照射到我的身上!”
谢湛野看了看他桌子上的大片阴影,有些无语:“这不在你身上照着吗。”
池渡幽怨的瞥他一眼:“你这人真无趣。”
逢春恰好从办公室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趣,你把这些试卷发下去。”
逢春是生物课代表,这节生物做试卷。
另一个课代表感冒回家了,逢春一个人忙不过来,看着池渡闲的坐不住,给他派了活儿。
池渡领了旨,乐呵呵应了声“得嘞”。
程曼歌也处在感冒的边缘,她恹恹儿的趴在桌子上,早上刚拿来的抽纸已经快见底。
谢湛野看她难受,特别欠的说:“哎,你说我这金刚不坏身——”
话刚说了半句,忽的想起来他那在角落里落了灰的笔记本,已经到嘴边的“你羡不羡慕”又咽下去。
程曼歌没力气和他贫,等了半天没听见后文,迷迷瞪瞪问:“你这金刚不坏身咋了?”
谢湛野摇摇头,拿起她的水杯:“我去给你接点热水,你要实在撑不住就回家休息两天吧。”
程曼歌趴在那儿,没动。
谢湛野拿着她的水杯出了教室,看了会儿上面的小熊图案,自言自语道:“照顾你刚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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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曼歌还是没撑住,当晚发了高烧。
白茉带着她急急忙忙赶往医院,叮嘱程潜别忘了给她请假。
程曼歌浑身烧的难受,半睡半醒间听到白茉在打电话:“谢谢你啊,但是曼曼现在烧的厉害,你们先别过来了,万一传染了很麻烦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程曼歌觉得这通电话是谢湛野打的,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梦里嘴角上扬。
等烧退完全下去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程曼歌稍恢复了些精神,正坐在病床上喝粥。
白茉坐在床尾,看着她说:“今天中午有个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说是你同桌,想和其他同学今天晚上来看你来着,我拒绝了,怕你还没好传染给人家。”
程曼歌点点头:“我什么时候回校?明天早上吧。”
“明天早上会不会太快了点?你这才刚好。”白茉满脸担忧。
“快考试了,现在上课速度很快,我这一天就能拉下很多。估计等我回去的时候试卷已经摞了厚